以前也沒簽訂過天道契約,不知傳言真假。是以,雲軒心念一催血影劍,將其引導在食指傷口處,調動血影劍周邊的濃稠血氣,用這些血水在契約上先寫了個‘張’字,打算先看看情況,要是不行,那隻能用自己的血和實名了。
果然,鮮豔的血字立馬變淡,並模糊不清。
雖有些失望,但云軒還是放下了心。由此證明,這道契約是真的。
可就在此時,幾乎只剩下個淡痕的‘張’字又迅速恢復成了原貌。
“嗯?”雲軒挑眉,心中暗呼一聲,有些難以置信。
“咦?”
雲軒忙偏頭一看,正見發出輕咦的是偏頭觀看的中年男子。
“怎麼了?”
雲軒皺了皺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中年男子蹙著眉梢,又瞅了瞅那個鮮紅的‘張’字,笑著道:“小道友的字蒼勁有力,頗有鄙人當年風采,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說著衝雲軒豎起了大拇指,一副貌似很讚賞的模樣。
“是嗎?”
雲軒笑了笑,把玉簡一斜,遮住了中年男子的視線。
中年男子見此,微微一笑,將靈域放了開來。
雲軒看了他一眼,右手在袖中一摸,便將那枚能阻隔靈域探測的蓮花戒指握在了手中。
在煉炁界,最不尊重人,最令人反感的做法就是用靈域去窺伺他人法體、秘密。
中年男子笑容頓時一僵,然後深深地看了旁邊這位略帶幾分清秀的少年幾眼,悻悻的收回了靈域。
“這是什麼鬼?”雲軒有些納悶,用血字寫出的‘君寶’二字,也是先虛化,然後迴歸原樣。
“小道友可是寫好了?”中年男子笑容親和的問道。
接過雲軒遞來的玉簡,中年男子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咬破食指,就要書寫。
可餘光見雲軒也偏頭正瞅著,本想也將玉簡斜起,擋住視線,可自己身上卻沒有能阻隔靈域探測的寶物,心念急轉的中年男子便用打趣的語調說道:“小道友可有些不地道啊,時刻監督,難不成怕我弄虛作假?”
“只不過以牙還牙而已。”雲軒對於中年男子眼中閃過的冷色視而不見。
“那隨便嘍!”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攤著手說,一臉的無所謂。
然後此人便用血字在玉簡上寫下了一個‘錢’字,幾乎是字剛成,‘錢’就沒了。
“怎麼可能?”
中年男子感動納悶,那少年的字怎麼是先虛後實,難不成自己看花眼了?
中年男子還不死心,又寫了一個‘錢’字,結局還是如此。
雲軒無聲微笑,收回了靈域,端起一臉英氣的千葉童子沏滿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說這位道友,不用再試了,這道契簡是貨真價實的天道契約。”了知道人用痰音說道。
中年男子乾笑了兩聲,只好把真名寫了上去。可看向雲軒時,卻多出了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
收回契簡的白鶴道人看了眼契中人名,起了一道火靈術,過的兩三息,契簡就由實轉虛,融進了天地之中,契約由此起效。
隨後白鶴起身道:“行了。咱們這就出發吧。師父她老人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這時,晨光微曦。
一行人隨著白鶴進了三花廟正殿,命雙童上了門閂,了知道人翻手取出一杆五彩小旗出來,舉臂一揮,道一聲:“敕!”
泛著霓虹光彩的母旗中頓時分離出了五杆子旗,子旗繞著眾人轉了數圈,五杆子旗上各自噴湧出一股色彩不同的煙氣,在上方一個匯聚,便化為了一面八卦圖來。
這面太極圖長成丈許大小,就緩緩的透過眾人軀體,落在地上,雙魚一個追逐,就顯化出八卦來。
這時,又有一面太極圖在眾人頭頂成型,擴充套件到與下方太極圖一般大小後,亦有八卦產生。
一個個五彩符文從兩面八卦中拋灑而出,朝眾人身上一貼一融,身軀就會虛淡上一分。
過的十餘息,透明化到一定程度的眾人接連化為一道道彩虹,接連扎入上方的黑白魚中去。
待最後一人被傳送走後,兩面太極八卦圖轟然潰散,旋轉不休的五面陣旗靈光一閃,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