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既出,徐長風右手一揮,又是一劍緊銜而至!
這一劍,所成意境又有不同。
劍光是東昇的旭日,劍氣是萬丈光芒,劍意竟如火般熾熱。
鬼嬰悍不畏死,向這道如火輪般滾來的劍光咬去。
……
“諸天神界,天魔縱橫;來無蹤影,去無痕跡;諸法無相,天魔不空;心想事成,如電感應;逍遙法外,不墜輪迴;混沌萬靈,俱為我身;天地之廣,惟我獨尊;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驅魂馭靈,隨心所欲;不離不棄,不死不滅……”
悠揚大氣的誦唱聲驚動了無處安放的魂靈,雲軒在一個顫慄後,驟然清醒過來,眼前所見,赫然是睡夢間時常見到的那副畫面。
青山巔,風雲疾!
有兩道身影驟合乍分。
虎頭人身的黑袍人‘蹬蹬’後退十餘步,每一步踏在滔滔雲海之上,都似乎踩實了一般,直震的雲海不斷坍塌,一圈圈實質化的氣浪席捲八方,天地間轟鳴大作。
下一刻!
本是局外人的雲軒毫不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視角附身在了黑袍人身上。
不過這次不僅變了視角,而且連帶的畫面也是一變。
這是一口枯井!
盤坐其中的虎頭黑袍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烏黑的血液從七竅溢位,原本就萎靡的氣息愈加不振。
他也知自己時限將至,也就不再猶豫,霍然站起身來,以指為筆,在井壁上寫下了一行行筆勾尖銳的石刻。
他仰頭看著這一個個費盡了無數心血才鑽研出來的法門,不由悲從中來,落下一把辛酸淚。
他想拿衣袖擦一擦溼潤的眼角,可手臂根本不聽使喚,低頭一看,軀體不知何時開始了虛化,一顆顆金色的光粒從中湧出,飛向井口。
雲軒的意識再次模糊,黑袍人卻喃喃自語了起來,雲軒只覺得這些話兒比那些刻在井壁上的文字還要重要,業已凝神細聽,可怎麼也聽不清楚,意識卻陷入了永寂的黑暗。
……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就是一瞬!
雲軒的意識再次清醒,所見景象,亦是在夢境中時常出現的。
這是一幅緩緩開啟的古老卷軸,放眼望不到邊的沙漠,烈陽高照,黃沙飛揚,一株枯死的參天巨木在金湯般滾動的沙漠中顯得特別獨特,熱浪一波波撲來,燒的人口乾舌燥,直有一種被架在燒烤架的錯覺,腳掌被燒的發燙,飛揚的沙粒似炒熟的豌豆,打在身上極是灼痛。
就在他心感驚詫惶恐時,一聲旱地春雷,四面八方衝來的烏雲似大軍壓境,晃眼覆蓋廣袤無垠地沙漠,驚蟄萌動,閃電劈空,轉眼下起了小雨。
雨水滴在額頭,灼痛盡去,雨水落入沙塵,不興風沙,雨水灑在樹杆上,擦去黏攀的黃沙。
鉛雲壓頂,銀蛇亂舞,驚醒萬物的春雷再起,細雨如簾似幕。
吹得人口乾舌燥,心煩意亂的熱風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水汽氤氳的和風,拂在身上,倍感神清氣爽,經雨水洗禮的參天巨木煥然一新,油然而生出一股生氣。
一道閃電猶如流星過空,照亮沙漠,緊隨而來的雷霆轟隆,烏雲翻騰,地動山搖,暴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