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
胡三吸了吸鼻涕,哆嗦著身子繼續道:“心魔一關豈非尋常。”
“那時,人生八苦無限放大,夢境一環套一環,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放不下苦、五陰熾盛苦,但有一苦過不去,真我就會陷入無窮時空,再難尋覓。
“待到十二個時辰過後,雖能醒轉,可根本不知當時發生了何事,更不會出現什麼覺悟的,簡而言之就是考驗失敗,敗給了自己。一個道心,還是‘紅塵道心’,道行再深,也不得真我,到頭來不過骨灰撒地,來世再無此我,唉!”
胡三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場眾人被帶了節奏,氣氛都有些沉悶,柳元尊苦笑道:“這樣看來,基本是沒人過得去啊。”
柳元蓮嘆道:“要是過去了,這還是人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
胡三搓著手道:“過去了基本不能算人了,那種人心中只剩下一個‘道’字,毫無情感可言,就算有,也是裝出來的罷了,這種人無趣的緊。”
“三兒啊,說了這麼久,你咋總扯不到重點上呢?”墨心兒無奈的提醒道。
“別急別急,這就講這就說。”
胡三給自己的手背哈了口氣,咳嗽了聲,抖擻精神道:“要說心魔這一關,對於驚才絕豔之輩來說亦非難事,在渡心魔劫時,上面自有大量寶物賜下,更有長輩看護,渡過去的機率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不過像這種憑藉外物渡過的心魔劫,有些瞞天過海的嫌隙,比上僅憑一力所過者,還是要差上不少。此類人可得天道所授道之一字,另一字或二字由自己拼接,而此種道心可稱得上是‘輪迴道心’。
“好處便在於今生若修道無成,可兵解轉世,來世必能再次覺醒記憶,法體所攜靈竅比之前世只多不少,此種好處,可保三生三世靈性不昧,仙緣不斷。在此三世中,踏足通靈境時再無心魔阻隔。”
“最後一種是‘混元道心’,按理說一人是無法面對如此恐怖的考驗的,可問題就在於此,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技巧在哪。”
胡三凍得牙齒直打架,顫聲道:“據老祖說,過人生八苦者,天授二字,能解天問者,再得一字。
“兩字者,真我可定永世,對於道法領悟能力將會加強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三字者,真我已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此再不受宿命約束,心魔寂滅,更無因果羈絆,種種玄妙,難以言喻。這地兒咋這麼冷,我實在受不了了。”
急匆匆說完這句話,再是對身外物看的重要的胡三也迫不得已拿出一張‘火系靈光符’朝身上一貼,處處透露著溫暖色彩的紅光瞬間將雲軒、墨心兒激發的水系靈光符盪漾開來的藍光淹沒,胡三這才覺得好受了些,心中又後悔沒早早用,不然哪用得著受這等苦。
“今夜確實冷的不像話,我都有些扛不住了,難不成……”柳元尊劍眉微蹙,霍然站起身來,眼含忌憚地大叫一聲:“牠來了。”
胡三及墨心兒都是一驚,本能的站起身來,追問道:“誰來了?”
柳元蓮一拍大腿,咬牙道:“定是那頭蜃精又在‘永珍湖’中興風作浪,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冷氣。”
柳元尊朝三人一抱拳,肅容道:“三位仙師,還請助我兄弟二人一臂之力,降服此妖,事成之後,我‘北崖村’必有重謝。”
“二位可知那隻妖物修為如何?”雲軒站起身來,淡然
說道。
“三位仙師放心,這頭孽畜受資質所限,尚還在懵懵懂懂的‘精怪’這個層次,並未踏足通靈,成為‘妖獸’,我北崖村與其爭鬥了不下百年,誰也奈何不得誰。”
“也許是先祖為防我等安逸過度,故意佈下的考驗吧,所以每次在祖祠祈禱,永恆界碑一再未作出回應。
“也有可能是先祖為有緣者備下的一份大禮,正好為民除害,積修外功,還可收的一隻坐騎。”
柳元尊看了雲軒一眼,壓了壓斗笠,繼續道:“可由著這蜃精再十年下去,必為一患,所以懇請三位仙師斬妖除魔,賜我等一片淨土。元尊在此謝過了。”
雲軒還了一禮,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胡三已經按耐不住了,急咻咻地道:“好說好說,斬妖除魔,乃吾輩分內之事。老柳,還請速速帶路,以免誤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