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沒發現這珠子敵我不分嗎?要知道摩崖真人乃是崑崙劍派昔日的中流砥柱,位至護法,他佈下的傳承,豈有普通之物?”
汪心嬋快步走來,壓住其弟手臂,皺眉說道:“你要是喜歡此物,只管給紫極真人知會一聲便是,那還不是你的?”
“知道了!”
汪心餘有些鬱悶,沒好氣的說道,只好先將珠子收了起來,一甩袖子,抖開其姐手臂,也不再去尋寶,轉身做到銅人旁邊的石蒲團上,面色很是難看。
汪心嬋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這弟弟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受不了丁點親屬告誡、訓斥的話。
這一悶氣,不生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消了。
這也都怪爹孃太寵愛自己這弟弟了,半分委屈都不捨得讓他受,或許正是如此,才使得這小傢伙變得如此小心眼。
她卻忘了,自己不也是一味的袒護其弟,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毫不猶豫的讓給其弟。
就像剛才發現的英雄珠,一發現此珠對法體的好處,就獻寶似的送給了其弟。
心中很是苦惱對小弟的心理教育太過疏忽,嘴角卻不知不覺露出笑容,眼神溫柔的看了不管怎麼看,都怎麼可愛的小弟一眼。
汪心嬋這才向另一面牆壁走來,將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如雪般白的光滑小臂,緩緩向這只不知多深的窟窿中探去。
……
鏡頭轉來,看得清晰,這一塊世界風和日麗,碧波盪漾,有綠島三兩,若是再添兩三分生氣,儼然是陶冶情操的好去處。
但此界既無海鷗,也無魚蝦,更是聽不到風的呼叫,水的浪聲,靜的可怕。
背靠在一顆椰子樹下的祁雲山‘咕嘟’一聲嚥了口口水,暗自腹誹不已。
這什麼鬼地方,水裡一個魚兒都瞅不見,沙灘上倒是有好多的烏龜蛋加貝殼,可就是見不著一個烏龜,想拿個烏龜蛋過來研究研究,可抓了十多次,居然次次都給抓空了。
再看看自己站的地方,還是椰子樹下,連個腳印都沒有,這一發現就讓他有些慌了神了,自己不會是直接被傳送到某座幻陣中了吧,這……這也太倒黴了吧。
祁雲山有些欲哭無淚,自己身上又沒帶破幻陣類的符籙、法器,更是沒有遠距離飛行的寶貝。
想砍顆樹造個小船劃海里試試,明明十拿十穩的一刀,每次都能砍在空氣中,這讓他就更是鬱悶又是後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這一刻,他突然很是想念自己那位很是孤傲的兄長,始終將濃墨的背影遮蓋在他的全身,壓抑的自己喘不過氣來,他憤恨,他不甘,可這又有什麼辦法?
說到底,還是這位言語刻薄的兄長將自己拉扯大的,平日裡並未少他一頓吃的,更未少他一件過冬的棉衣,也許這樣過完一生也是挺好的。
可是呢,自己這位兄長說起話來實在太毒,本就內向的自己變得更加自卑,而且自己這位兄長還是個控制狂,根本不考慮他這位弟弟的想法。
難道是怕他有一日飛黃騰達,超越自己,所以要把他死死的控制在自己身邊才可以嗎。
他可曾想過他沉浸在美好修煉當中,卻把自己困在草廬中的日子,伴隨在身邊的只有孤獨,剩下的只有惆悵。
最是趴在視窗,每當有劍光劃破長空,瀟灑而去時,心情最是複雜。
即是感激兄長的養育之恩,又是憤恨他的殘忍,剝奪了他的自由,他想咆哮,他想吶喊,可誰又回來給只有十一座靈竅的自己主持公道,老天爺咋就這麼不公,偏偏就給自己少了一座靈竅。
就這一步,雲泥之別,有時憋屈的真想哭,夜深人靜的時候,趴在枕頭上流一陣淚,心情會好很多。
看著窗前月光,設身處地的想,兄長的本意是為他好,倘若沒了他的庇護,以自己的性子,在仙門中混的肯定十分慘,搞不好還要掉腦袋。
那時更沒有一人會站出來為一位非親非故,資質慘淡的傢伙說一句公道話,也許有“好心人”會起一道煉炁士人人必會的‘火靈術’將自己化為灰燼,就此了事。
畢竟兄長的本事也只限於十五座靈竅而已,成就是有限度的,自己不應該有太多的奢求,自己應該理解兄長的苦心,都是為了他好,只是愛的方式有些錯誤罷了。
再說若不是兄長費盡心機,自家又怎麼被選入摩崖秘境,兄長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是自己有些貪得無厭。
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利益至上的世界,所謂的名門正派大都不過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