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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山洞顫動,碎石墜落。
蒼鷹二雄渾身是傷,站在石床上背靠牆壁,開山斧指向洞口男子色厲內荏地吼道:“凌雲霄,我袁洪敬你是條漢子,所以再三忍讓,你可別欺人太甚!”
鏡頭轉去,仿若出礁頑石般佇立在洞口的男子一身官府捕快頭領的衣飾打扮,略顯黝黑的臉龐很是有型,笑時給人和藹可親之感,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親切友善,面無表情時不怒自威,威嚴浩蕩竟令人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膽敢放肆。
如此威武氣勢,不是身居高位的將軍官員,就是萬里挑一的傑出人物,這種人,不管走到哪,都是鶴立雞群,卓爾不凡的。
黑小虎站與這位身高八尺,氣勢迫人的壯年男子左旁,仰著頭眼睛閃著晶晶亮光,微張著嘴巴喃喃道:“官爺,你真是太厲害了!”
就在剛才,袁洪在看清此人的一剎那,二話不說就衝雲軒二人撲殺過來,大有劫持人質的意思。
眼看就要得手,卻撲了個空。
扭頭就見一串殘影快速散去,凌雲霄身旁已然多出了雲軒二人,袁洪心知不是此人對手,登時將法術催動極致,凝結成黃土重鎧,撐起一張砂石罩子,掄起開山斧氣勢洶洶地殺將過來,意圖開出一條活路。
誰知被凌雲霄慢動作打出的兩方真氣所凝掌影輕而易舉的破開了砂石罩子和黃土重鎧,身軀拋飛撞在洞壁上,晃悠悠飛來的掌影轟然炸開,化成數十道凌厲氣流刷在袁洪身上,當即受了不小的皮肉傷。
聞聽此言,凌雲霄沉聲道:“大言不慚。你三人在獄中不知悔改,反設計殺害五位獄卒逃脫,遁往他群,在這半年來為飽私慾,接二連三濫殺無辜百姓,犯下滔天罪孽,以大聖律法,當以凌遲處死。”
“哈哈!”袁洪突然張狂地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給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了笑死人的笑話。未了,朝一旁‘呸’出一口血痰,斜睨著他嗤之以鼻,道:“大聖王朝早就名存實亡了,還談什麼律法,官職買賣稀鬆平常,對了,爺……我聽說你家縣太爺本是一地痞無賴,但有幾個臭錢,先後買了童生、秀才、舉人文名,其後又打通關節,才有今日成就,你怎麼不去管他?”
“他作為一地父母官,非但不愛民如子,反魚肉百姓,糟蹋女子,把縣鄉搞得烏煙瘴氣,我苦口婆心勸諫不聽,已被本捕推到城頭,斬首示眾了!”凌雲霄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雲軒眼露訝色的瞅了他一眼,這人真是膽大,不過想來後臺也穩,才能還當捕頭吧。
袁洪明顯一窒,嘆了口氣不復剛才氣勢,嘆道:“大聖覆滅已成定局,你這又是何苦,何苦?”
凌雲霄搖了搖頭,正色道:“興旺隨天,本捕管不著。只是不能苦了百姓。”
袁洪沉默了一會,苦笑道:“我懂了,你千里迢迢的追來,就算給你許諾天大的好處,都不可能放過我了,但我堅信你的堅持不會有好的結果,接招來!”
一句接招來,已顯搏命決心,真經妙法,越限而出。
剎那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被岩石裹成石人的袁洪雙腳踏地一躍,與身材不符比列的速度弩箭般射來。
“一氣歸元掌!”凌雲霄扎定馬步,吸氣同時,顫抖不已的雙掌從腹部緩緩提起,霎時炙熱高溫升騰,雲軒二人受不了灼皮融膚的沸氣,慌忙後退。
雙掌提到胸腔時,已然赤紅一片,就像燒紅的黑炭,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在石人衝進三丈時,‘喝’的一聲雙掌向前推去。
只聽轟隆巨響,山體震動,碎石滾落,熱流飆噴,凌雲霄上身如風中殘燭,下盤生了根似的,左搖右擺了好一通,這才停住。
待面上潮紅退去,環顧山洞,滿洞狼藉,輕嘆道:“蒼鷹三兇為惡半生,落得如此悽慘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黑小虎朝洞內張望了一會,不見袁洪,疑惑的偏過腦袋問:“官爺,那人怎地不見了?”
“屍骨無存!”凌雲霄言簡意賅,走到岩石邊盤膝坐下,道了聲:“莫要碰我!”便打坐調息。
然而誰也沒有發現,就在剛才勁氣碎石朝洞外狂噴時,其中一塊巴掌大的人形石塊悄無聲息的落在岩石下的草叢中,石眼骨碌碌地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