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巔,風雲疾!
“惡賊,你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偷盜行竊無惡不作,致使人神共憤,罪大惡極。今日貧道定要替天行道,還天下一個太平。”
說到這時,那三耳草鞋登腳下,九陽巾子把頭包,腰繫絲絛袖飄舞,神情矯矯崖崖高地年輕道者微頓後話鋒一轉:“然天有好生之德,地有長養之意,念及以往情分,只要你肯說出‘蓬萊秘鑰’的下落,從此聽命與我,貧道便化去你這場劫數,更會竭力洗你汙名,並賜你一場天大的造化,從此永享……”
“假仁假義之輩,都是這般聒噪麼?”黑袍人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一隻慘白手掌,漆黑銳甲有節奏的在血臉面具上叮鐺敲點。
“你……”
年輕道者劍眉微蹙,方要再說些什麼時,眼前忽白光大作,厲嘯迫耳,忙使一個‘孔雀開屏’,只聽一串急促叮叮脆響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轉瞬消失,俯看其身前草地上,撒落著不下百餘枚銀白毒針,數丈內綠草盡數枯萎。
再看兩人已足蹈虛空交斗數十回合,銀針急如銀河橫貫九州,長劍宛若河中突礁巋然不動,二人各展玄妙身法,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倏忽電閃,突左忽右,翩若驚鴻,不可捉摸。
轟鳴爆響震耳欲聾,直斗的風越急,音愈厲,銀針如雨而下,竟將這座突上雲海的蔥鬱山頭全點成了烏黑,銀針也已發完。
“去!”
二人肉掌相擊,勁氣四溢,罡風激盪,同往兩側倒震去時,俊美青年右手劍訣一起,雙肩一晃,猛聽利劍出鞘聲起,背後竄出兩條耀目青光,繞身追逐三番,忽化奪目長虹轉瞬來到怒吼出聲的黑袍人身前,青虹交錯一剪,好一顆六陽魁首衝上雲霄,死不瞑目。
……
……
……
“啊呀!”
雲軒在驚呼聲中清醒過來,就聽馬蹄雷動,箭咻急促,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睡夢不離手的‘藤木盾’往身前一擋,只聽砰砰數聲悶響,三支箭頭竟穿過了這質地堅硬地藤木盾才失了勁道,可也把雲軒衝的連退幾步,悶哼一聲坐倒在地時,遠處浩浩蕩蕩地傳來了一句話:“莫要走了‘忠義堂’餘孽!”
話音入耳,恍若置身於滔滔浪潮之中,隨波逐流,不能自己。只感天地浩大,自身渺小,人力又怎勝天?
雲軒心下駭然來者內功竟精湛到‘旱地生春雷,無風起驚浪。追星可逐月,神遊九重天’的一流武學境界的同時,環顧平野,盡是火光,四面八方鼓聲擂動,喊殺驚天,馬蹄震地,似有千軍萬馬奔席而來。
藉著漸要隱入烏雲的月盤播下的清光凝神一掃,從南北衝殺而來不下三百餘騎,聲威赫赫!
“快醒醒,快醒醒!”
“是天龍幫的追過來了,大哥,咋們怎麼辦?”
忠義堂百餘門人大都面帶驚懼,不復平日男兒本色。
“天殺的‘白龍幫’,兄弟們快撤,某家斷後!”
忠義堂堂主乍一看像頭黑熊,又一看還是像頭熊,袒胸露背,黑毛從生,手持一條紫黑鎖鏈,銜接肩上扛著的獨腳銅人,捲髮亂舞,一雙虎目中盡是暴虐瘋狂之意,望之令人心寒膽戰。
一聲狂嘯,調轉馬頭,反身殺將上去。那本氣勢洶洶而來的白龍幫眾人一見此景,皆是變了顏色,根本不用人提醒,紛紛散開,用箭來射。
“你們以為走得脫嗎?”但見忠義堂堂主熊太真深吸一口長氣,軀體更為粗壯三分,繼而冷哼一聲,肚皮微凹,那肩上扛著的獨腳銅人竟直射出三丈時,舉臂狂甩鏈條,霎時銅人飈飛輪轉,狂風應從,竟將射來的箭矢給帶蕩偏了去。
策馬狂逃的雲軒見此也不禁羨慕非常的嚥了口吐沫,他們忠義堂就出了這麼一個人物,也是這麼個偶爾毒手佛心,為人豪邁的人物救了他的性命。
“找死!”見有人竟自持身手了得,衝殺過來,熊太真殺機畢露,竟猛然收了銅人,看中方位,銅人帶著破空厲嘯,如流星隕落,當場將此人砸成了一坨肉泥。
“痛快痛快,再來!”那漢子哈哈狂笑,抓起鏈條又要繼續時,一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凌空急蹈,飛身撲來。
“蠻夫休狂,看我七星劍的厲害!”
“朝廷走狗,納命來!”
“爾等速去追殺忠義堂匪賊,割去人頭最多者另賞白銀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