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揉了揉眉心,說道:“先給兄弟準備後事吧。”
隨後,大闖又看向景四兒,說道:“四兒,從你那邊撥點錢,小慶這邊也沒啥資金了。”
“行。”
景四兒點了下頭。
“闖,謝謝你了。”
鄒玉傑說了句。
“傑哥,小兄弟跟著我,我就得對他負責,你別這麼說,應該做的。”
大闖挺仁義的說道。
“闖,我兄弟不能白死。”
鄒玉傑眼眶子通紅。
“他是我小舅子,我也把他當做親兄弟,這孩子命不好。”
“現在落的個不得善終,我這心裡不好受!”
大闖拍了拍鄒玉傑的肩膀,“大夥兒都不好受,傑哥。你的心情,我能明白。”
“闖,我不要求你幫我啥,我這個兄弟打小單親,後來他爸又沒了。”
“我媳婦就把他當親兒子一樣……”
“行了,傑哥,我都明白。”
大闖再次拍了拍鄒玉傑的肩膀道:“我一定讓兄弟走好,我不讓他白死的。”
鄒玉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這半輩子,也沒混出啥來。到現在,也就弄個溫飽,我知足啊。”
“我有你這樣的兄弟,我也知足。跟我一塊兒玩起來,當年那幾個人,死的死,殘的殘,我現在就瘸了一條腿,我媳婦孩子都有,我知足啊。我可就……”
鄒玉傑有些感慨,說到這,他擦了擦眼淚。
大闖知道,他這是有感而發。
是為這個死去的螞蚱傷感,同時,又是感慨人到中年的他。
到現在,也只是這麼活著。
混得不算多好,但也是衣食無憂。
如果不出意外,下半輩子,也就是吃喝不愁,足夠了。
鄒玉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小富即安,就是鄒玉傑的想法。
也許,年輕的時候,他也曾經夢想過當江東的大哥,當大老闆。
但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這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沒有做好這種代價的心裡前提下,誰都不能說他就敢在社會這條道上趟渾水。
鄒玉傑一直都是遊走在社會邊緣的。
你說他是個大哥,他也的確曾經是個大哥。
手底下有幾十號小弟,手上有兩處買賣,時不時還幫人要賬。
在外人眼裡看來,他就是個妥妥的社會大哥。
但是,在社會大哥的眼中,他還遠遠不夠格。
甚至在鄧謙這樣的人眼裡,鄒玉傑這樣的人,只能算是入門級。
以至於,他可以完全不顧鄒玉傑的面子,當眾就對他這個級別的大哥,指手畫腳。
而鄒玉傑也只能一點脾氣沒有。
人,活在這個社會,都有自己的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