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黑色牧馬人車裡,寬哥鴨舌帽壓得很低,只能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他一隻胳膊搭在車窗沿,大口吸著煙。
“咣!”車門關上,景三兒坐到了車上,看著寬哥問道:“皇朝的老趙,是你幹掉的?”
“嗯!”寬哥略微點了下頭,繼續裹了一口煙。
“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景三兒繼續問道。
“我拿錢辦事,這事不需要商量。”
“老趙是皇朝的人!”景三兒說。
“皇朝是皇朝,如果有人僱我要幹掉劉家闖,那我會跟你說,但至於皇朝的人,在我眼裡跟其他的人沒有區別,只要錢到位,就是鄧謙也無所謂!”寬哥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說道。
景三兒怔了一下,隨後看著寬哥:“寬哥,你為啥不回四海商會,那樣你會比現在過得舒服得多!”
“呵。”寬哥微微一笑,“有時候,在別人眼裡看著好的,卻不一定好!外面飛著的野鳥,也許會羨慕籠中鳥的吃喝不愁,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但是,籠中的鳥兒卻渴望著飛出那個籠子!而我就是已經飛出去的鳥,我怎麼會再回那個籠子呢?”寬哥說著,看向了景三兒。
景三兒看著寬哥,眨了眨眼睛,說:“我知道,替僱主保密,是你們這行的規矩。不過,寬哥,只要和大闖有關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寬哥看著景三兒,嘴唇動了動,隨後說道:“看情況吧。”
“啪!”
景三兒的大手攥在了寬哥的手腕上:“不是看情況,寬哥,有啥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知道,我會欠著你一個人情,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我可以用命還你!”
寬哥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另一隻手拍了下景三兒的手背說:“兄弟,這是何必呢。”
“你答應我!”景三兒認真的看著寬哥,說。
“……好,我答應你!”
……
大闖回到了龍騰建業的辦公室,此時,聶遠東自己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聶總,你到哪都忘不了你這一套東西啊。”大闖揣著褲兜,瞅著聶遠東,笑著問道。
聶遠東抬頭看了大闖一眼,笑著說:“喝茶,就跟吃飯一樣,必不可少,甚至,我現在晚上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喝茶。”
“呵呵,隨你便吧,只要你肯來我這裡,你就是把我這整間辦公室,變成你的茶樓,我都沒意見。”大闖說著,掏出一根菸,自己點上了。
“說說吧。”聶遠東沒有抬頭,只是用紫砂茶壺澆著茶托上一個泥蟾蜍,說道。
“鄧謙明天要請陸建明吃飯。”大闖點上了煙,深吸了一口,說道。
“哦,鴻門宴?”聶遠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大闖問道。
“你都知道是鴻門宴了,他陸建明會不知道?但是,鄧謙就是要請他,我能說什麼。”大闖走到茶托跟前,端起一小杯茶,抿了一口:“這茶真苦啊!”
“這是頭一泡,我都是澆茶寵的。”聶遠東說完,想了下,又問道:“那,明天還有誰去?”
“鄧謙還沒說,不過大佐肯定是去的。”
“你說四海商會那個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