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允能幹到上校這一層次，如今還被派來主持黃河工程的武裝守衛工作，軍事能力過硬自是一方面原因，但頭腦肯定也不是死板的。
他心裡清楚，如果林寒所說為真。眼下就是他立功的大好時機，說千載難逢固然誇張，但幾十載難逢多半是沒錯的。
畢竟間諜相關的問題，平時主要都是由情報、安全部門負責，他一個軍方人員很難插手。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這個時間、地點，他是黃河工程安全守衛工作的負責人，間諜則是刺探牽引儀的間諜，他是完全管能得上的，名正言順。
抓住兩只野生間諜，就已經算是大功。倘若能順藤摸瓜，摸出一部分間諜網路，不要說在和平年代，就是放到戰爭時期，也稱得上一等一的功勞。
雖然說，這份功勞的背後，難免欠著林寒的幾分人情。
但欠人情也不見得就是壞事。今天欠的人情，等什麼時候還上一些，就變成了往來，禮尚往來嘛。
況且，永珍集團董事長的人情，又豈是誰都有資格欠的。
王伯允琢磨稍許，說了句：“林總，你確定這個人是間諜？”
他十分識趣地沒有再問訊息的來源，以及此人暈倒在此的原因。
畢竟即便以他的級別，永珍實驗室依然是謎一般的、難以觸及的存在。
甚至就連他的上司，軍方實打實的高層將領，也對此諱莫如深，只告訴他，叫他不要對永珍實驗室産生任何好奇，更不要試圖打探。
林寒沒說話，只俯身將眼鏡男的手臂稍稍撥動，亮出了眼鏡男右手握著的事物。
王伯允瞳孔微縮，道了聲：“手槍！”
在世界上槍支管制最嚴厲的國傢俬人持有手槍，十有八九不會是什麼正經人物，除了毒犯等亡命之徒，大概也就只有間諜這類角色了。
林寒說道：“另一個間諜此時正在水底，安放刺探牽引儀資料的檢測裝置，稍後估計就會上岸，與此人彙合。”
“而這個人在昏倒的時候，應該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這是敵明我暗吶。”王伯允也有些振奮。
林寒點頭：“只要操作得當，我們完全可以不著痕跡地掌握這兩個人的大部分資訊，由此延伸出去，應該可以摸出不少的東西。”
“不錯。”王伯允連連點頭，然後想了想道，“我準備先將這個人的相貌拍下來，同時再在這裡放個錄音，等兩個間諜彙合。然後派人跟著，收集資訊……林總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懂也不負責這些，你做決定就行了。”林寒笑了笑，接著又說道，“對了王上校，等這兩人離開，還得把那個檢測裝置取上來才行，到時候就要麻煩戰士們了。”
“小事。”王伯允擺手笑道。
隨後他便招來幾名戰士，一邊把眼鏡男的長相拍下來，一邊還搜了搜身，很快就將此人的身份確認。
本來他還有些顧忌，擔心搜身會把眼鏡男驚醒，準備只拍下長相，身份日後再查。
但林寒卻讓他不用擔心，只要最後恢複原狀，盡管搜就是。
結果幾名戰士七手八腳地在眼鏡男身上一陣摸索，對方半點反應也無，如果不是呼吸尚在，簡直就跟個死人差不多。
隨後，王伯允和林寒在岩石角落處藏了個手機，又用另一臺手機打過去接通，便著帶戰士到稍遠的位置等候。
……
“嘩啦——”
河水一陣湧動，旋即一個身穿潛水服、矮墩墩的胖子便從水中冒出頭來，四下望了望，吹了幾聲口哨。
只是幾聲口哨過後，附近卻無半分回應，夜幕深沉，寂靜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