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想了想:“我是青林山上的護林員,前不久在山上種樹的時候,意外挖出了一個木箱,這金鎖就是木箱裡面的東西。”
糊弄王老闆他們的那一套說辭,在李殿勳兄弟面前,他是不敢亂說的,萬一人家有心一查,自己這邊可就百口莫辯了。
他這麼說,七分真三分假,也無從查證,最為保險不過。至於那價值幾十萬的銀元,以李殿勳他們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寶藏?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裡面有一些銀元,還有一個生鏽的丹書鐵券。”
果然,李殿勳兩人對銀元毫無興趣:“丹書鐵券現在在哪裡?”
林寒有些尷尬:“都被我賣掉了。丹書鐵券就是在拍賣行寄售的,因為腐蝕嚴重,只賣了十一萬。”
李殿勳和李殿文對視一眼,一時都是沉默。
半晌,李殿勳忽然一嘆。
“我們李家的祖上,想必你多少也聽過一些。辛亥革命之後,魯東省獨立了十二天就被取消。但就這十二天的獨立,我的高祖父作為前清遺老,被迫從老家開始逃亡,最終輾轉來到漢東,在雲州落腳。”李殿勳緩緩說道。
“剛到雲州,高祖父埋了一些財物,以備不時之需。但沒過多久,高祖父重病不治,臨終前卻未能留下那處寶藏的資訊......”
李殿勳想了想:“那寶藏對我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你賣了也無妨。這金鎖能到小琳的手裡,也算了卻我李家的一樁夙願,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林寒正要客氣兩句,李殿勳忽然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衣男子,手裡提著個大箱子。
“這是一百萬現金,你收著吧。”
話音剛落,黑衣男子就在林寒面前開啟了箱子,露出了一摞一摞堆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毛爺爺的笑容顯得分外慈祥。
“這......”林寒嚥了口唾沫。
李殿勳說道:“一點心意,不用跟我們客氣。”
人類社會的財富規則近乎悖論:賺錢的最好方式是有錢。
對於許多勤勉的人而言,一百萬現金,運用得當,足以鹹魚翻身。倘若是三個月前的林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收下這筆錢。
但如今的林寒,有了蓋亞的幫助之後,金錢必將不再是什麼稀缺資源。
而有些東西,則是蓋亞難以直接給予的。
所以林寒很快遏制了沖動,恢複了平靜,說道:“多謝李總。只不過,我已經賣掉了您高祖父留下的寶藏,這一百萬我受之有愧。”
李殿勳兩人頓時訝然:“你不要?”
林寒自信地笑了笑,沒說話。
這一下,兩人更加驚訝了。
李殿勳默然想了想,隨即起身說道:“年輕人胸懷大志,後生可畏,我也不敢多說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就謹代表李家對你表示感謝。”
說罷,他再次與林寒握了握手,態度十分正式。
......
當林寒離開別墅之後,李殿勳和李殿勳站在別墅的陽臺上,緩緩交談。
“一個護林員,能有這麼大的氣魄和眼界。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李殿文感慨地說道。
“世道必進,後勝於今。古人誠不欺我。”李殿勳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護林員不一般,以後他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能幫則盡量幫一把。興許,日後還有我們李家依仗他的時候。”
“對了,那丹書鐵券,要不要再找人買回來?”
“丹書鐵券?”李殿勳不以為意地說道,“大清都亡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