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也算是同窗,當年葉耿致比他高了幾名,以至於一直被錢永厚記恨著。
後來錢永厚攀上丞相趙硯這棵大樹,比葉耿致的官位也高了不少,這才沒以前那麼仇視著他了。
即便如此,錢永厚還是會逮著機會就來嘲諷他幾句,葉耿致起初還會反駁,後來就不搭理他了。
“聽說你兒子跑去將軍府住了,這是準備靠女人了?”錢永厚走過來,聲音不大不小地說著。
旁邊的官員自然聽得見,可也不想管,權當看戲的。
葉耿致抖了抖嘴唇,吐出四個字,“與你何幹。”
“清樂侯年齡雖然大了點,可好歹也深受皇上寵愛,你們葉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了。”錢永厚說著這話時,語氣裡的酸味都要沖出來了。
“你閉嘴!”葉耿致怒視著他。
錢永厚哼了哼,“誰不知道你兒子就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家夥,整天遊手好閑不幹正事。以為靠了清樂侯,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嗎!”
葉耿致老臉漲紅,也不知如何反駁,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那顫抖著。
“怎麼?不行嗎?”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轎子裡傳了出來。
眾人皆看過去。
轎子停下,轎夫掀開門簾,一個姣若初月又英氣十足的女子從轎中探頭而出。
眾大臣吸氣,隨即看著錢永厚的眼神裡都帶著濃濃的同情。
錢永厚此時也是臉色一變,他知道晏歸泠素來不參加早朝,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嘲諷葉耿致,可今日怎麼偏偏就撞上了。
晏歸泠面含微笑,步履輕盈地朝錢永厚走了過來。
周圍的大臣紛紛讓路,不敢招惹是非。
“侯、侯爺。”錢永厚頓時冷汗直流。
晏歸泠睨了葉耿致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葉大人還是到一邊去吧。”
葉耿致也沒說什麼,立馬去了旁邊,場上頓時只剩下晏歸泠和錢永厚對峙著。
“本侯剛才沒聽清楚,把你剛才對葉大人說的話再說一遍。”晏歸泠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錢永厚拱手,臉色漸漸變白,“是下官迷了心竅,胡言亂語,還望侯爺恕罪。”
“本侯要聽的可不是這個。”晏歸泠和善地搖了搖頭。
錢永厚緊閉著嘴,打死他也不能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他此時心裡祈禱著趙硯能夠快點過來,然後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晏歸泠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譏諷。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這聲冷哼卻讓錢永厚背後一寒,他甚至沒有勇氣抬起頭看一眼晏歸泠。
晏歸泠朝周圍逡巡一圈,與她目光撞上的大臣皆迴避著。
晏歸泠輕抬起腳步,走向正在站崗計程車兵。
“槍給我。”晏歸泠抬手,沒有過多的廢話。
士兵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晏歸泠接過槍,徑直走向錢永厚,她二話不說,直接挑了錢永厚的官帽。
“侯爺饒命。”錢永厚也顧不得什麼尊嚴,立馬跪下求饒著。
“在帝京到處散播謠言的是你,當面挑釁的也是你。既然逞一時口舌之快,那自然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晏歸泠語氣冷漠地說道。
錢永厚披頭散發地跪著,他哀求著,“下官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