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張文亭吃槍藥惡語傷人
王振天獻秘笈秉心為公
生活中,我們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特點。這些特點,有的會使我們從中受益。而有的,卻會讓我們受到很大的傷害。這些傷害中,有的時候是無心的,有的卻是有意的。固然,我們無法輕易的判斷有意或者無意,但我們自己心裡總還是有一杆秤。個人覺得,對於重要的人,要盡力的溝通,從中尋找真正的症結。
對自己不重要的人,我覺得,還要分別對待:一種,盡管他們對我們不重要,可是對方卻把我們看成重要的人,我們千萬不要不識抬舉,也要認真對待。切不可,聽幾句讒言,看幾個疑點,就板上釘釘的認定,全然不顧彼此的過往。二、就是彼此都沒有把對方看作重要的人,那樣大可不必非要透過溝通解決什麼問題。只要自己心中認定,對方可能如何,哪怕誤會一輩子,又怎樣呢?一旦把窗戶紙捅破,對誰有好處呢?記恨也好,忘掉也罷,就全看自己了!我覺得,人們的心胸,不是體現在毫無原則的忘記。而是,忘了不關原則的事情。
上文寫到,兩個人的徒弟,又要月比了。這次比武,每個孩子們,都有著突飛猛進的進步,也都充滿著春天般的活力!那麼,他們究竟誰能贏呢?這裡面,還會有著怎樣的陰謀呢?暫且擱置一旁。為您說說,另一件悲哀的事情!
月亮,看倦了人間的徵戰殺伐,與無休止的機關算盡,迅速的躲避在萬丈深淵,做著它心中美好的夢境,可又總被之前的所見驚醒;太陽不情願的從山裡出來,接替月亮,看著人間各種令人無比難過的事情,但它的出來,決非完全為了自己,而是希望天下得到光明;眼前的每一座山峰,似乎都有著各自的心思,不願靠近別人的心;樹上的枝葉,雖然緊緊的掛在一起,但也幾乎不停的叫嚷:“躲開點兒,我應該長在最上面!”;)樹上的鳥兒,間或的有三兩只站在一起,彼此叼著對方身上的小蟲子,填飽的,卻是自己的肚子;山間的流水,向前奔淌著,沖撞著所有擋在它前面的石子,但遇到碩大的頑石,它一般繞道前行!
天已經亮了,吃過早餐的王振天,獨自在亭子裡練武。一是活動著一宿乏倦的筋骨,一是等待著自己徒弟的到來。這些招式,既有徐良的日夜傳授,也有他自己的多方獲得。每每練起,都有著一種無比的自豪感,更有著不負父親厚望的使命感,但更有著一種,對孩子未來的責任感。
一指山,前後旋轉,風在身邊;
二上亭,左右無形,意在心中;
劍揮雷霆,風雲散平,日月明;
掌打千鈞,峻嶺移分,春光臨;
胖大身軀繞動,山亭映日萬點紅;
五短肢體搖擺,澗水隨風千層排!
王振天正練的心潮澎湃,毫無覺察的時候,張文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亭子的邊上,冷眼看著。他自然有著自己獨到的不容反駁的看法,可這表情,卻有著令人無法琢磨的複雜與神秘。王振天畢竟也是武術大家,張文亭站在自己的身邊,不可能沒有一點覺察,但他從來不防備這位他看作親兄弟一樣的弟兄。
王振天,大概練了半個時辰,心中合計著自己的徒弟該會來了,這才收住招數,站穩腳跟。剛剛停下,王振天就看見張文亭了,還未說話,笑容已經爬上了臉龐:“哈哈哈,三弟,今天怎麼上了這個亭子!”張文亭一臉的酸氣:“哈!這亭子是原來就有的,難道是你蓋的?還不許人來?”“為兄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問一下。”“有什麼好問的!?許你來練武,就許我在這站著!”“沒關系,你待著吧。我去喝口水!等我徒弟們來了,我還得教他們呢!”“啊!你有徒弟,我就沒有?臭顯擺什麼?你那些徒弟!算了,我就不說了!”
王振天一向敦厚頑皮,因此對一向一臉酸氣的三弟,都是讓著三分,不想鬥氣的。他回去喝了點兒水,身上這時才略微的流了一點汗水。他又來到亭子上,預備等著自己的徒弟上山,卻看到自己的養父徐良站在那裡。王振天上前單膝點地:“父親在上,不孝兒王振天,給父親叩頭了!”徐良微微一笑:“嗯!起來吧!你也坐在一邊,為父正在跟你三弟說些事情!你也聽聽!要引以為戒。”
什麼事情呢?昨天一個孩子的父親,上山來接孩子。張文亭一時性起,把孩子的父親叫到客廳,一會兒揮毫潑墨、吟詩作對,一會兒上下翻飛、槍走龍蛇,毫無掩飾的在人家面前練開陣勢。這個孩子的父親,雖然做著買賣,卻曾中過一次舉人,只因當朝太黑暗,沒有進一步考取,也就對考取功名的事情有著千般的抵觸,因此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在武學上有所建樹!
這次,張文亭這麼一練,武學上雖沒有看懂,卻在文筆上看的出來,張文亭差著太遠呢!這個父親充滿擔憂的,按著之前與之定下的方式,找到了徐良:“鄭大俠,您的二徒弟啊,功夫到是不錯,可文筆簡直太拙了,我可是中過舉人的,不能讓我的孩子跟著學傻了,這武我們不學了!”徐良一開始怎麼勸,都無濟於事,後來好說歹說,才算勉強同意。
徐良就跟張文亭說:“嗯!孩子,我們每個人有著每個人的特點,自然是沒有誰什麼都會!可是,為什麼要不分場合,不論物件的,肆意賣弄呢?這樣我們自己丟了醜不說,還有可能傷害著各自事業的大局!以後給我記住了,千萬不要再犯!”張文亭低著頭:“爹,我知道錯了!”徐良點頭,又與王振天說了幾句囑託的話,飄著身離去!
這時的張文亭,臉就更酸了,惡狠狠的看著王振天一眼,彷彿是在說,是你告的密!可是他轉念又一想:“老二兒,那次沒在山上!”書中代言,那天的王振天,親自把一個沒有等到父母的孩子,送回了家。雖然張文亭知道不是王振天告的密,但是他那酸酸的臉色,還是不願友好的平穩下來!
王振天這時也不敢說太多,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三弟脾氣不好,而且這個時候,剛剛還挨著父親的批評。所以王振天無可奈何的走下了亭子,去迎接自己的徒弟。這一天,王振天沒有什麼變化。張文亭卻比以前更加煩躁,他的徒弟這一天真是倒了黴了!這一天總算過去了。孩子們也都回了自己的家,有的倒沒說什麼,而有的孩子,卻跟父母說了他們師父今天的狀態!
天漸漸的黑了,張文亭還在自己的房間生著悶氣。王振天輕輕的敲著張文亭的房門:“三弟,休息了嗎?”“你他媽這麼早休息啊?有病吧!?”王振天輕輕的推開了門:“三弟,別生氣了!父親也是為咱們好!萬一那個孩子要是真的不學了,你不是也少了個徒弟嗎?這又何必呢?”
一聽這話,張文亭立刻就穿兒了,臉上的肌肉抽在一起,好像有一個萬個人,每個人欠他一座金山似的:“這事跟你他媽有什麼關系?我對與錯,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聽到沒!”王振天原以為一天過去了,三弟應該比早上好勸。一是不希望他生氣,免得對其身體不好。二是父親白天教訓的對,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不應隨意賣弄。所以他晚上來,不過是囑咐與勸解幾句而已。
張文亭從來都不買王振天的賬:“你給我出去!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得了!如果沒有事情可管,好好教教自己的徒弟!你看這幾次月比,哪次不是我的徒弟,超過你的徒弟,你年紀不就比我大一歲嗎?就覺得自己滿腦袋全是可以告訴晚輩的經驗了?你的確闖了幾天兒江湖,這就可以說明你有多了不起?可以教訓我嗎?得了吧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再說一遍,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別人的事情,尤其是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王振天都不知道天是怎樣亮的,它又為什麼會亮!?張文亭以前對王振天,就滿臉的瞧不起:無論王振天與他說什麼,從來沒有在意過裡面的實質內容;無論王振天的態度怎樣的友好,他都是一臉剛剛吃了五噸槍藥的表情,準備張嘴噴發。由於,王振天與他論劍法和這次的囑託,他是更看不上王振天了!這一天,只要與王振天說話,不出三句,馬上就罵罵咧咧,臉上充滿著無比的冷酸之氣!
而好多時候,他根本沒有理解王振天的用語,更不知道王振天下一步要做什麼。他只是一直做著山大王的姿態,教訓著他眼中的小嘍囉——王振天。王振天總想緩和關系,一次又一次的幫他抬這抬那,搬東運西,盡管也有著些許的失誤,但那也是為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