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一代白眉救二嬰
三位劍仙舉一賢
你聽說過這樣一個人嗎?有人說他是朝廷鷹犬、江湖的反叛,又有人說他是俠肝義膽、清正無私。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角度,不能強求。可目前為止,說他是朝廷鷹犬、江湖的反叛的人們,還沒有一位是江湖正道。他相貌醜陋,卻做著經天緯地的事業。
相貌醜陋?這一點兒不假:窄窄的肩膀上面,長著一顆棗核腦袋;一張可與鴨子媲美的臉上,長著茄子一樣的面色;牙齒還算潔白,遠遠望去,好像蒜瓣兒成精;羅圈腿、水蛇腰,還有點兒羅鍋,三樣一組合,很容易讓人想到,其作者對醫學知識的匱乏,和對武術的無知,但又讓讀者津津樂道;一口山西話,能把男女酸倒;一雙白眼眉,也驚鬼神亂逃!
經天緯地?這也是千真萬確:左手青龍劍,所向披靡,使邪神惡鬼怕見;右手金絲大環刀,仗義行俠,讓賊寇聞風喪膽;平山滅島,盡顯著萬丈豪情;抓賊捕盜,抒寫著千古傳名;輔清官,俠骨中有著官場的正派;剿奸賊,官宦中顯著江湖的俠義;一口山西話,說不盡的俠骨衷腸;一雙白眼眉,寫不完的英雄膽魄!
有的人對他陌生,有的人無比熟悉。他就是三俠五義的三爺兒穿山鼠徐慶之子,白眉大俠、山西大雁、多臂仁雄、三手大將,徐良!輔佐著包青天,鏟除奸賊佞黨,可算功不可沒!結義瞭如艾虎等五個兄弟,人稱小五義,也是名滿江湖,也因此結下了頗多仇怨。但以下的故事,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更多的江湖仇怨,有待以後敘寫!這樣的人,又怎樣與濟公扯上關系呢?
不知道是何年月,更不知道是哪一天。徐良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睡:“唉!包大人臥床不起,都近一個月了!這可咋辦呢?如果包大人,有個三長兩短,老百姓依靠何人?我們這些哥們兒弟兄,即使想為百姓做事,也力不從心啦!現如今,皇上還算可以,可朝中以龐太師為首的奸黨,簡直多如牛毛!皇上卻毫無體察!奸臣當道,百姓自然受苦!這些年來,一開始由我展大叔輔佐包大人:他不畏強權,鍘駙馬陳世美、鍘安樂侯龐昱、審理貍貓換太子;他不懼鬼神,審烏盆、探陰山,還審過魚美人;他不徇私情,鍘親侄包勉,就連我被人誣陷,也曾被關於牢中。像這樣的官員,如果就這樣死了!什麼時候,才會再有呢?世上的公正,還到哪裡去尋!?無論請什麼名醫,也要把大人的病治好了!”徐良這一夜,翻來覆去,一絲睡意都沒有。
太陽從東方升起,照著每個蘇醒的臉龐,可總有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雄雞沖著東海的方向叫著,聽得懶惰的人,也無法入睡,可有的人,卻再也無法起來;開封府從寂靜,也將逐漸的炸開了鍋;樹上的鳥兒,也紛紛掉下了眼淚,飛向四方,傳播著一個不幸的訊息;艾虎一個箭步闖入了徐良的門:“三哥啊!三哥!三......”
艾虎早已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徐良不用問,就已經猜出八九,但他還不死心:“老兄弟,你別哭!怎麼了?”“三哥!”徐良凝視著,艾虎那早已濕潤的雙眼,一刻不敢移開。艾虎一把抱住徐良:“三哥!大人沒了!大人沒了!”徐良也緊緊的抱著艾虎,好像怕再失去一位親人,又好像抱住了不讓自己坍塌的精神支柱!
不知道,兄弟倆抱了多長時間,哭了多長時間,徐良拍一下艾虎的肩膀:“老兄弟,你要堅強!大人一生剛正不阿,無私奉公。我相信,他也希望我們遇事要堅強,不能輕易倒下!”可是徐良的話,對他自己似乎不起任何作用:說著艾虎的他,早成無線的珍珠。
但徐良畢竟比艾虎年長,人有情感,但絕不能缺乏理智。開封府上上下下,得有主事的人。包大人死了,南俠展昭與翻江鼠蔣平去了峨眉山,找總門長普度討要仙方,一月前就走了!偌大的開封,還指著他呢!如果,他這個時候與大家一樣,哭聲不止,那包大人的後世,又該怎樣處理呢?想了這些,徐良的內心平複了許多,眼淚間斷的還在掉下,但心智已經逐漸的清晰。徐良看著艾虎:“老兄弟,暫且不要悲傷,快隨我去看望大人!”艾虎,點了點頭。兄弟二人,攜手趕奔包拯的床前。
皇上也得到了包大人去世的訊息,立刻下旨,以國師丞相之禮送葬。開封府上下老小,得知這個訊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痛。無論是四品五品的護衛,還是站堂喊威的衙役,抑或是廚房燒火的丫頭,沒有人不沉浸在悲痛之中。
正巧就在今日,展昭與蔣平回到開封。他們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叫開門,看到整個府衙盡是戴孝之人。兩位白發老人,頭顱是一陣的眩暈!若不是,房書安來的及時,雙手把他們扶住,恐怕他們就得去黃泉路上,陪著他們日夜擔心的包大人了。展昭,懷裡揣著普度給的仙方飛奔進去,看到的卻是包大人的靈堂!
但無論如何,喪事都得去辦:第一天,接待的是皇親貴胄,朝中重臣。但其中,不乏假心假意之輩,暗中慶幸之狼!唯有,老態龍鐘的八賢王趙德芳,畢恭畢敬的行完了禮節,安慰了眾人。皇帝雖未趕來,但吊喪的聖旨已到。;)第二天,皇帝淨了街道,親自弔唁。他的心是沉重的:沒有了與他犟嘴,故意不見聖旨的剛正之友,又沒有了輔佐朝綱的亙古良臣。;)第三天,接待的是百姓的隊伍。其中有身在附近的俠劍客,無論沖展昭徐良,還是沖包大人,他們都願意送其一程。但更多的,還是京城以及方圓百裡內的普通百姓。京城開封,連日來城門內外,人滿為患。辦喪事的第二天趕到京城,住店等著送葬的人們,也大有人在!
第四天:天還沒有亮,陰沉的天上,下著悲傷的小雨;星星擠出了雲層,要為這位清官照亮離去的路途;京城是一片寂靜,滿城的百姓,沒有組織的離開家門,靜靜的站在送葬路的兩旁。又沒有一個人出聲兒,因為他們怕打擾著包大人的睡夢!;)展昭、蔣平、徐良等託著棺材,緩緩的走出了開封府衙;前面靈車靈馬,後面是一片銀色的海洋,海洋裡傳出沉痛的音符;送葬隊伍往前走著,他們每到一處,無不是兩側百姓的哀嚎;秦香蓮比以前老了很多,但依然能擠進人群。她只想,為包大人送上最後一程!;)紙錢飛揚,落下來,就是銀色的淚水,濕潤著悲哀的大地;鼓樂旋天,傳開去,便是無形的白鴿,遞送著沉痛的訊息!
喪事完畢的第二天,就要迎接下一任開封府尹。辦完一天事情的徐良,一個人在屋子裡喝著悶酒。他一杯一盞的往下就送,全然不顧自己那已經紅潤的臉龐,與松軟的軀體。這時,艾虎推門進來了:“三哥!我陪你喝!”不多時,房書安也進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韓天錦哭喪著臉,坐過來就喝。沒用一個時辰,徐良的那些結拜的弟兄,包括展昭蔣平這樣的老一輩,也聞訊趕來。二三十人,擠進了徐良那狹小的屋子。有的人,跑到附近的酒樓,買了三五壇的好酒!
一個時辰之內,沒人說話,各自飲著自己的苦酒。最後,還是艾虎打破了僵局:“各位長輩,各位哥哥!這裡邊兒,除了房書安,我是最小的!本來不該我先說話,可是你們都不說,我只好先說!包大人仙逝了,新來的大人,我感覺不怎麼樣!我要辭職了!保鏢經商,什麼不能活著,非得保他嗎?”他這麼一說,房書安帶著沒有鼻子的嗓音:“我老叔說的對啊!這新來的府尹,我看他媽就是龐太師的黨羽,跟他幹,還有咱們的好嗎?”蔣平就說:“說實話,剛開始還真不能輕易斷定這位是怎樣的人,如何為官。但是,我年紀大了。包大人,既然已經仙逝,我肯定要告老還鄉,回家頤養天年了!良子,你怎麼想的!?你雖然有了幾根兒白頭發,但與我這樣的比你還年輕,不能輕易放棄仕途之路!”
徐良這才說話:“四叔啊,各位老少爺們兒。我徐良是不打算幹了!現如今,皇上還算可以。但,朝綱早就亂了!如果不是包大人這些年據理力爭,那龐太師更會毫無顧忌!如今大人仙逝了,他更是如虎添翼!八賢王也老了,走路還得讓別人攙著!朝中忠骨老臣,也紛紛離世。如今還要做官?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但,如果大家都要辭官不做。我看,絕不可一起辭官。那樣皇上一生氣,咱們誰也別想回家。依我看,三兩個分撥去。到最後,他一煩我們都能成功!你們說呢?”白雲瑞一聽:“三哥我聽你的!”這樣一來,大家紛紛響應,並按著徐良的方法辭官。沒想到,皇上還真按著徐良的套路走的。
老少英雄,各自或返回家鄉,或遠遁他鄉,隱姓埋名的也不在少數。多年聚在一起的英雄,如今已經各奔東西!
不提別人,單提白眉大俠徐良。他帶著自己的家口,先趕奔山西徐家莊。他的母親,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徐良把她與父親葬在一起,以盡孝心。如今趕回家中,更要給兩位老人上墳行禮!做完這些事,徐良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趕奔河北安家落戶,隱姓埋名。他給自己化了一個名字,叫鄭直,鄭老好兒!甚至,他把白眼眉都染黑了!時間一久,周圍的人們,都認定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徐良的老婆,徐閻氏得疾病去世了!他的兒子徐天賜,並未娶妻,三十多歲也在闖蕩江湖,經常不在家中。此時的徐良,白頭發越來越多,但黑發也還不少,遠遠望去,好像黑色的枝頭上,綻放著皚皚的梅花千朵。他一個人在家,好生的無趣。所以他一到晚上,暗帶金絲大環刀,穿梭在夜幕之中,管過無數個閑事兒!
單說今天,天越來越黑了,星星們好像疲乏了,先是放著微弱的光芒,逐漸紛紛的躲進雲裡休息。周圍的世界,就像被一張特大的黑布籠罩下來。大概是定更左右時分,原本身處荒郊的徐良,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他走到離城門還有不到一裡的地方,聽到荒草之中傳出了陣陣的嬰兒啼哭之聲。這哭聲:好似懼怕黑夜中的孤獨;又像在怨恨父母的狠心;還可能是求生慾望的呼救。
俠肝義膽的徐良,怎能束手不管呢?他辨了辨方向,並按了按背後的金絲大環寶刀,俯下身軀,三轉兩轉來到傳出哭聲的荒草之中。徐良一眼就看見了兩個孩子:紅色的襁褓,看似溫暖與吉祥,卻蘊含著無比的嚴寒與奸邪;蚊蟲不管老少,有血就吸,兩個男孩兒的臉上,都是紅色的大包;四隻碩大的眼睛,盯著徐良,以為大半夜見到鬼了,哭的更加的悲慘!
徐良察看了一下孩子的襁褓:裡面什麼也沒有,信件啊、紙條啊、信物啊、銀兩啊,總之與這兩個孩子有關的事物,一概沒有!但還算令徐良欣慰的是,兩個孩子的襁褓內側,繡著兩個孩子的名字:王振天、張文亭。徐良心裡不是滋味,暗罵這兩個孩子的父母,為何如此的狠心?
書中代言,這兩個孩子,究竟有怎樣的身世?筆者將在下部《濟公與白雲少劍》中給您揭秘。本部作品,筆者欲給您揭出更悲哀的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