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的大意是:宋國國主,應該知道我們大金的起源吧。原屬於,北國契丹中的女真部落。女真逐漸強大,同化、吞噬了契丹,成為瞭如今的大金國。可是,今日發現有小股原契丹皇族部落,有不臣之心,另立山頭。現在我們有探子探報,說契丹皇族,不知道從哪覓來一隻雪狼。此狼:渾身雪白之色;跑起來,身上飄著雪花;若近人身,人就會因寒氣凍死;其性,兇猛無比;而且,好像刀槍不入,連大炮,對它都無濟於事!現如今,已經咬死我金國數萬兵將。如果這雪狼咬死我們整個金國,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大宋。這也是唇亡齒寒的道理。所以,你們大宋不能坐視不管。因此我方決定,與你方作一個賭賽。賭事,就是誰方能率先擒獲雪狼。輸的一方,要把半壁江山交給另一方。也就是說,這次賭賽的賭注,是各自的半壁江山。
與信件一同在信封中的,還有一張信紙。上面是賭賽的合約,一共兩份,每一份,都有大金國主完顏氏的簽字,也都有留給宋高宗簽字的地方。
這信,總算是讀完了。寇大人把信交還了高宗,便回了自己所該站的位置。而其他的大臣們,心中滿是不安與不定,但又都不敢私下議論,紛紛看著地板,不敢作聲。皇帝一看:“眾位卿家,但做些議論無妨。一刻鐘後,把結果報給朕當。”此話一出,整個朝堂,就像一鍋剛剛燒開的水一樣,沸騰不止。大人們,各自發表自己的意見。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理由也各不相同。還有一些人,除了繼續他們的恐慌,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就這件事,朝上,有了三個觀點:一、不能同意。這個與我們無關,我們現在捉雪狼,傷兵損將不說,萬一輸了,半壁江山可就沒了!即使贏了,也損害了自己的大部實力,對方就可趁機進攻大宋;二、同意。我們朝中,文官武將,人才濟濟,而且還有江湖之中,那麼多的門派。朝廷有難,就是國家有難,就是百姓有難,他們應該幫忙;三、不同意。這方認為,這根本就是金國的奸計:或者金國已經掌握了此狼,或者弄出個化好妝後的假雪狼。而大宋,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消耗國力。到最後,金國先得半壁江山,再取大宋久耗國力後的另外一半江山。
這個時候,在文官一側,出來一個官員,此人正是秦檜。秦檜心想:“剛才我真是多慮了。這事真假與我何幹?如果此事是真的,無論大宋和大金誰得勝,都有我的好處:在大宋,我是一朝的丞相,權傾朝野;在大金,我正秘密的與大金朝中的官員往來,一樣可以呼風喚雨,錦衣玉食。如果這個事是假的,是金國的計策,那我也有我的利益可尋。”想到這,秦檜站在朝堂當中,一躬身:“啟稟陛下,老臣覺得,這個事應該同意!第一,如果不同意,是必讓金國小看我大宋軍民。第二,如果雪狼真的把金國的人吃盡,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大宋,到時我大宋江山,必然危矣啊!”
正在此時,一位頭戴帥字盔,身穿黃金甲,腳踩飛虎戰靴的大將,出班跪倒:“陛下,臣以為不妥!”“楊愛卿,免禮平身。站起回話!”“謝陛下!”此人正是,三帝真宗年間,大宋國天波楊府中,楊六郎楊景楊延昭,這一脈楊家後裔。現為大宋,兵馬督招討,三軍大元帥。姓楊,名豪宸,字敬昭。只聽楊元帥就說:“陛下,臣以為,萬萬不可答應金國的要求。無論真假,此事都是萬萬不可。”
宋高宗一聽:“哦?那是為何?”“陛下,您想。如果這個事情是假的,必然會壞我大宋列位皇上的心血,必然斷送我大宋列祖列宗,辛苦創下的基業。如果,此事是真。僅靠朝中文武,定然不夠。若調兵將,必然會讓金國乘虛而入。如果封賞江湖人士,那就更為不妥。江湖人士,本來對朝廷,就不大看在眼裡。我們如果因此發下一紙皇榜,用半壁江山作賭注。臣想,無論是江湖俠劍客,還是普通百姓,都會嗤之以鼻,罵我朝無能!毀聖上聲譽!”
這話一出口,皇上龍顏大怒:“楊豪宸!你大膽!”楊元帥只好跪下。寇正寇大人趕緊出來:“嗯!陛下,請您原諒楊元帥一時語失!臣想他也是為了保您的江山社稷。而,這樣的顧慮,也很有可能成為現實。臣以為,此事尚不知真假。議論起來,意義不大。首先要知道此事真假,再下決定!則更為穩妥。”“真假?大金國信中說了,三日內必要答複。如果三日內我們沒有答複,萬一對方再起兵事,那可如何是好?可,三日,又怎能有個準確的訊息呢?”
寇正一聽:“回陛下,您可能忘了。有一個人,能未蔔先知,定然會知道此事!”“愛卿所指的是?”“就是您封的護國禪師,秦丞相的替僧,那個大和尚,道濟,濟顛啊!”
高宗一聽:“啊,對啊!朕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那朕立刻下旨,招濟禪師入宮。”寇正就說:“啟稟陛下,萬萬不可!”“因何不可?”“濟禪師,性格孤傲,怪癖甚多。莫說他不願進宮,就是來了,在您的面前,也會有損您的威儀。”“既然如此,哪位卿家,願意去淨慈寺,去見濟禪師?”
這個時候,秦檜第一個出來,滿臉的忠誠:“臣願往!”心裡想:“即使濟公說是假的,我也告訴皇上是真的。這樣,皇上就更願意捉拿雪狼。到那個時候,大金國若得了整個天下。說好的,有我的好處,也不會落空!”沒想到,寇正說:“回陛下。濟禪師是秦丞相的替僧,秦丞相去最為合適不過了!但是,萬一路上有什麼危險,結果您就不會知道!所以,臣願帶著楊元帥,一同前往,保護秦丞相的安全。望陛下準允。”高宗也指望著這些文臣武將,就只好同意,順便喊了一聲退朝,回到自己寢宮玩樂去了。
寇正把跪了半天的楊豪宸楊元帥,扶了起來:“秦丞相、楊元帥,咱們走吧!”幾人帶著隨從和官兵,趕奔淨慈寺。小和尚一見,官府大隊人馬一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風火報給了老方丈。老方丈到是沉穩:“阿彌陀佛。幾位官爺,道濟他說,有事外出,讓老衲把這個信箋,交給三位。”書中代言,濟公是不想見朝中的人,哪怕是忠臣良將!
寇正心中服氣:“濟禪師,竟然知道我幾個要來!真是了不起啊!”接過信箋:“多謝老方丈!”“幾位官爺,裡面用茶可好?!”“不必了,我們有要事在身。以後再另尋討擾!”“老衲送送幾位官爺!”“多謝老方丈!”三人這才拿著濟公的信箋,進宮求見高宗皇帝。
高宗皇帝跟自己的愛妃,正在雲雨消遣,剛剛進行一半兒,就聽太監隔著屏風稟報,三位重臣求見。慾火中燒的宋高宗,只好從龍榻上下來,穿好皇室的便裝:“傳旨,禦書房詔見。”說完,宋高宗便趕奔了禦書房。
宋高宗一看三個人:“三位愛卿,濟禪師如何回答?”秦檜就說:“回陛下,濟禪師不在,但留有一封信箋!”“呈上我看!”秦檜親自把信箋教給了高宗,因為太監已經被皇帝摒去。宋高宗一看信箋,上面寫著:“雪狼之事是真,金主亦非好心。此事怎樣決斷,只在皇帝何信?”
最後一句話,宋高宗沒看明白,但是也不好意思問三位大臣:“三位愛卿,既然此事是真!那該如何決斷?如果我們不與他們打賭。他們一旦滅了雪狼,以宋國見死不救為由,再起兵事,那可如何是好?即使他們全被雪狼咬死,我們又當如何?”楊豪宸一聽:“陛下。臣以為,我們只宜隔岸觀火,無論是雪狼擾我軍民,還是他們攻打大宋,微臣都能再次披甲上陣,握槍廝殺,再展我楊家雄風!如果我們答應此事,就像臣上午所言,實為不妥!”
秦檜就說:“皇榜中,可以不提賭注為半壁江山!”寇正就說:“那百姓的積極性又從何而來?”秦檜說:“多給銀兩!”“秦丞相,您以為我們國庫還有多少銀兩?難道是從您的家中拿嗎?另外,老百姓沒有能力。江湖豪客,多視金錢如糞土!那些心中只有重金的武林中人,若招到宮中,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秦檜說:“難道打仗不用錢!?”寇正講:“那時為了天下安危,老百姓定會願意繳納一些募捐!只要朝廷索要得當,我看不是問題!”
皇帝一看:“不要吵了!朕想好了!就與他賭上一堵!贏了,就有金國半壁江山。如果輸了,撕毀合約。若金國再起刀兵,就依仗著楊元帥了!如今,我們也可以不用各處軍隊,以儲存實力!就可寫下皇榜,招天下百姓和江湖俠劍,為朕分憂!不用許錢,也不用許官,就寫下真實情況。老百姓自然會畏懼雪狼,不再鬧事。朕的江山也安穩許多。老百姓怎麼看朕的朝廷,又有何用?百姓總歸是百姓。而那些俠劍客,為成他們的俠義之名,也會挺身而出!這樣,也就成了萬全之策!”他的萬全之策,讓寇正的心裡,跟刀割一樣。
果真,皇榜寫好,張貼在大宋的每座縣城。老百姓議論紛紛,私下言講:“皇上啊,皇上,你拿我們老百姓與我們腳下的土地,跟他們打賭。您的心裡還有我們嗎!”
這時,臨安的一位壯士,鄙夷的一笑,揭下了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