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的情緒有些激動,對面的梁醫生忙安撫她的情緒,道:“您先別急,只要她肯積極配合我們的治療,康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像她這種情況,我們初步斷定是心理上的一種自我逃避,並不是什麼實質性的病症。”
司徒少南翻看病例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梁醫生,“你的意思是她的病主要是在心理上,如果衝破了心理上的障礙,她便會恢復正常,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我建議你們找個心理醫生來配合我們一起治療,這樣她的康復機率會大大增加。”
聽了醫生的話,表姑更發愁了,“可是以小寧現在的情況來看,讓她乖乖的配合治療有些難度啊,更何況,這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說這心藥,咱們上哪兒去找......”
忽然,表姑好像想到了什麼,忙看向了旁邊一直緘默不語的金一鳴,司徒少南和梁醫生也都隨著她的視線,望向一旁儘量縮小存在感的金一鳴。
被屋內三名女士炙熱的視線灼燒著的金一鳴,不禁渾身一抖,道:“幹什麼?不會還要讓我去扮什麼勞什子......什麼......浩的吧。”
表姑連忙起身,躬身向半靠在沙發上的金一鳴鞠了一躬,從第一次見他,她就知道,以此人的氣度來看,必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所以,並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幫這個忙,但表姑還是言辭懇切的請求道:“先生,請您一定幫幫我家小寧,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真的拜託,小寧是個苦命的孩子,我......”
說著,表姑哽咽的有些說不下去了,捂著臉低泣了起來。
司徒少南起身走過去,安慰她,然後看了一眼金一鳴。隨即。金一鳴便緩緩地站起身,嘴角輕輕勾起,努力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很真誠。又很紳士的伸手去扶表姑坐下。
然後站到司徒少南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一雙多情的鳳眸凝視著司徒少南不施粉黛的俏臉,笑道:“我怎麼會袖手旁觀呢。這個忙一定幫,是不是。老婆大人。”
司徒少南被他的‘老婆’兩個字震得有一瞬間的恍惚,此刻他注視自己的眸光是那麼認真,那麼真摯,不由得心底又湧起了無言的酸澀。急忙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點頭附議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小寧的。”
表姑被他們夫妻二人的熱忱感動的無以為報。只得一個勁兒的道謝。
隨即,他們便和梁醫生一起討論起了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一位小護士慌忙的推開,只見年輕的小護士表情焦急的對著面前的幾人說道:“梁醫生,312號病房的病人醒了,又開始鬧上了。”
聞言,屋內的幾人急忙跑了出去,趕往312號病房。當他們來到病房的時候,就見小寧正在掙脫控制她的三名護士的鉗制,想要往門外跑,而且嘴裡一直嚷著連浩的名字求救。
見狀,司徒少南在金一鳴身後,悄悄的推了他一把,於是,金一鳴便冷不防的被她推的往前上了一步,他回頭無比哀怨的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司徒少南,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硬著頭皮走到情緒失控的小寧面前。
金一鳴示意那三名護士放手,被解開束縛的小寧並沒有注意到面前的金一鳴,而是慌不擇路的往門口衝。
顯然此刻她的情緒已經失控,金一鳴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小寧的手臂,大聲道:“小寧,是我,連浩。”
聽見連浩兩個字,失控中的小寧瞬間安靜了下來,抬頭望向高她一個頭的金一鳴,長髮凌亂的貼在臉上,擋住了她的視線,透過髮絲,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轉回身,撲進金一鳴的懷裡,不停的嗚咽,“連浩,我以為你又丟下我了。”
原來,剛才小寧只睡了不到一小時,便醒了,就連護士都有些詫異,注射了鎮靜劑都不太管用。
當她醒來,發現房間空蕩蕩的,沒有‘連浩’的身影時,便開始哭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