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他二哥和侄子醉心於權勢,一直想爬上那個九五之位。他和他三哥葉智一樣都無心於皇位。
他結婚的原因除了認可了溫柔賢淑的謝薇之外,就是想借著大婚之後,可以看作正式成年,他就可以就藩了,也可以請求開府建牙,雖然他早就開府了就是。
這不,今天一大早,他就和葉睿等一行人來到灞橋邊,準備送別即將就藩的齊王葉智及其一大家子人。
“三弟,真的不留下來?長安再如何,也離父皇近,也好膝前盡孝啊。”雖然內心還是很高興少了一個競爭者,但這種功勢的心情下去了之後,取而代之的就是深深的不捨,畢竟是多年的親兄弟,他已經為了皇位做了一次錯事了,不想再分淡兄弟情了。因此這次這些話,葉睿可以說是真的發自內心的了。
“恭喜三哥啊,這一走,你可是天高任鳥飛了啊!小弟這可是羨煞的緊啊。”葉哲在一旁羨慕的看著,但一想到自己馬上也可以就藩於蘇州了,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於是也就開始打趣跟在葉智一旁的親閨女清河郡主葉蘇了。
“三叔,小侄可是還有很對問題想向三叔請教的,但無奈三叔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願意被此等俗事所拘俗,那小侄在此恭祝三叔一路順風。”相比於葉睿和葉哲的告別,葉川就沒那麼多感情,畢竟之前也不是太熟,這次也只是按照禮儀規規矩矩的道個別罷了。
“諸君也不必感懷,智雖就藩齊州,但也於各位相忘於江湖呢。而父皇不嫌兒臣不能盡孝,兒臣內心慚愧,唯有日日面北而遙祝父皇聖安!”說完,就再也忍不住淚水,向著皇宮方向一拜。
即使是有就藩的喜悅,但最終還是被那種遠離親人的悲傷給沖淡。
在這古代如此不發達的交通和匱乏的物質情況下,一次離家遠行,即使貴為親王的他,也不一定有很多的機會再見到親人。
因為按照大周藩王的就藩制度:‘大周諸籓,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但即使這樣,還是被要求‘非奉詔不得進京’。所以,諸藩王只得在有皇帝的詔書的情況下才能奉旨進京。
所以,葉智雖然高興於可以遠離廟堂的紛爭,但是一想到很難在看到親人,還是很悲傷,但這也沒辦法,凡事有得必有失罷了。
眾人送走了葉智之後,也就回皇宮內複命去了。
在皇宮內,看著坐在兩儀殿對著文德皇後牌位出神的永熹帝,眾人也不敢打擾,就這樣陪著他們的父皇靜靜地站在一旁。
而眼尖的葉哲甚至發現自己那個還不到五十歲的父親,帝國之主頭上的白發比北征的時候又多了些許……
不知過了多久,永熹帝才用沙啞的聲音道“哦,你們回來了,智兒已經走了?”
“是的,回父皇的話,三弟在一千千牛衛並兩千王府侍衛的護衛下以就藩齊州。”葉睿答道。
“唉,一個個長大了,就都留不住了。下一個是誰呢?是哲兒你吧?”永熹帝低沉的聲音裡飽含著說不出的無奈。
“父皇,兒臣,兒臣……”雖然早就希冀離開京城這個大染缸,但今天早上送走了他三哥還有看到永熹帝現在這個樣子之後,不知為何,他內心居然有了一絲松動。
“好了好了,還記得朕給你說過的嘛?你們就是龍子,於九天之上呼風喚雨的龍子!何必拘泥於小女兒態!且去罷!”永熹帝自然看出了現在有些糾結的葉哲,反而要反過來安慰他,給葉哲下決心。
“是,父皇保重,兒臣只是,只是想父皇罷了,父皇一人如此孤寂,母後又……”葉哲再也忍不住,趴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痴兒,痴兒啊……罷了,朕允你和智兒每年再非詔書召回之外,可自行進京三次,只要提前報備於宗人寺即可。”再冷酷的帝王也是為人父,為人夫多年,舐犢之情再加上緬懷故去的文德皇後,再也忍不住的失聲道。
“是,謝父皇恩典。兒臣和三哥不孝,不能盡孝於膝前,不能使父皇享受天倫之樂,兒臣萬分慚愧!”葉哲穿越過來之後,像這樣發自內心的悲傷也就是文德皇後故去的時候了。
這悶悶不樂的回到王府,葉哲發現自己突然很自私,他為了自我逃避爭儲的殘酷風波中,就忍心讓自己年邁的父親孤零零的一人。
謝薇看著自己丈夫早上送了三哥走了之後,居然不是高興並憧憬未來而是這樣的一副樣子回來,忙問原因道。
夫妻之間自然無須隱瞞什麼,葉哲也就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了謝薇。
謝薇聽後,略微一沉吟道“夫君,遠離朝堂也是您的願望,既然父皇也支援您,那您何必在扭捏,孝道只要常記於心即可,實在不行,那不是可以時常回京嘛……”
經過謝薇的一番開導,葉哲心裡也好了很多。
想通了的葉哲也就重新振作了起來,把對自己父皇的孝心銘記於心,時常記起即可。
想到這裡,他也就又開始整理王府,準備著就藩的事宜。
但怎麼想都不對,三哥不僅僅帶了一大家子和侍衛,還有長史,參軍,典史之類的王府屬官還有他們的家屬一起走。
那自己的王府屬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