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和蒙族就夷族問題談攏之後,莫日根就告辭了。
不是他不願意繼續留下來享受大周的美酒美食,而是要回去向窩闊臺報告談判結果。好促使窩闊臺進行下一步計劃。當然,來的時候不是空手來的,回去的時候好客的大周怎麼又會讓客人空手而歸呢?一張長安城有名的絲綢莊的地契莫日根會亂給別人看?
當然,這都是無關大雅之事。最重要的是大周和蒙族就夷族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這不僅僅標誌著大周和蒙族的關系進入了一蜜月期,更是兩國商業貿易往來的好時機,在蒙族看來珍貴無比的絲綢和茶葉但對於大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除掉了夷族這個麻煩之後大周的東北才能徹底的安穩下來。而大周目前所需要的就是這樣安穩的環境。
並且在兩國重開榷場之後,那些聞風而動的商人會用文明和商業的手段合理合法的掠奪這些還處於半開化狀態下的蠻夷,正如當年他們剝削夷族一樣……
而蒙族那邊在得到了好處之後也需要履行自己的盟約――負責抓捕剩下的所有夷族的漏網之魚。這對窩闊臺來水並不是什麼麻煩事。隨著帶著兩國盟約的莫日根和周國特使來了之後,用印,簽字這些象徵性的步驟完成之後,窩闊臺當場就命令怯薛軍出動,圍住壩上草原,待到捉拿完剩餘的夷族之後,由大周特使帶回紫荊關。
而蒙族這邊這麼上道,大周自然不能小氣了不是。作為特使的葉哲當場宣佈這次出征之後夷族的財産除了馬匹之外分文不取全部最為友誼的見證送給大元。
沒錯,這次葉哲好奇的跟了出來,他天天窩在營地內無所事事的也煩了,就趁此機會出來看一看。看看這個自大周立國以來就一直和大周打打和和的國家部落聯盟)。
在見到這個叫窩闊臺的蒙族大汗之後,他沒玩什麼舊時趙武靈王偽裝潛入國的把戲。而是大大方方的自報了家門。果然,聽到來使是大周皇帝小兒子爵封親王的葉哲之後,葉哲明顯感覺到窩闊臺更加的注重這場盟約或者稱之為貿易的事了……
在獲取了可以有限參觀蒙族金帳附近之地的許可權之後,葉哲也就沒有繼續待在金帳內和窩闊臺扯皮,這些由底下的官員和他說去。他自己帶著一個侍衛就這樣在莫日根的帶領下四處晃悠。
其實不論是大周還是蒙族都知道,這一紙盟約並不能為兩國永久的帶來和平。要麼是蒙族南下而牧馬的佔領大周,要麼就是大周把蒙族變成自己又一塊養馬場。兩個東亞大國絕對不存在和平的可能,即使有,那也是在雙方因為在一時無法奈何的了對方的情況下做出的妥協罷了。
而現在葉哲要做的就是透過觀察蒙族底層民眾的生活,而從細節著手進而分析出對付蒙族的辦法。但是莫日根是誰,蒙族第一個從大周國子監畢業的蒙族人,這些東西或許可以瞞過窩闊臺,但是絕對瞞不過他。
因此,當葉哲在金帳內提出要到處走一走看一看的時候,莫日根就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進而早一步安排妥當……
而全程陪伴他的莫日根好似並沒有看到失望而歸的葉哲。還在臨走前親切地告知葉哲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來找他雲雲……
這個時侯葉哲才正真注重起這個表面看起來只不過像個普通蒙族大漢,其實是個內心早就被漢家人的權謀給洗禮過的國子監畢業生。
所以知道計劃被看穿了的他也就不在到處亂逛以表現的丟人現眼了。整日待在窩闊臺給他安排的帳篷內等著怯薛軍的歸來……
時間一晃而過,不過過了七八日左右的樣子葉哲就又一次被窩闊臺請入金帳內。
才進帳篷就聽到這個蒙族大汗爽朗的笑聲。聽到笑聲的他就知道此次任務八九不離十了。果然,剛入座的葉哲就被告知在蒙族地盤上所有的夷族幾乎都被抓住或者變成屍體了。而黃太吉和豪格兩代人的親信更是沒跑掉。
“哈哈哈,小王在此代父皇謝過大汗。大汗對大周的恩情小王沒齒難忘!”葉哲開心表態道。
“誒誒,吳王殿下言重了,言重了。來,請待我等吃飽喝足之後就去看看這些蠻子。”窩闊臺可能是想到了馬上就要到手的財物,開心的大笑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來到了關押夷族的地方。而其他人葉哲可以毫不在意反正都是有愛拉會國內做苦力的。但是有一個人來之前永熹帝特意交代了要注意的那就是趙訓。這個為虎做倀賣祖忘宗的漢奸永熹帝早就下了必殺令的!
而葉哲左找右尋的也沒在人群裡看到趙訓,這就很奇怪了,難道又被這老小子給跑了?那麻煩可就大了啊!
“不知道將軍是否在圍剿這些夷族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夷族人打扮的漢人?”心裡沒底的葉哲問那個帶隊前去抓捕夷族的怯薛軍將軍。
沒直接回答葉哲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窩闊臺,在看到後者點頭同意了之後,這個將軍在躬身行禮說道“末將去的時候確實在一個帳篷內發現了有這麼一個人,但是晚了一步,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拔劍自刎了。嘴裡還低估著什麼‘放過孩子’之類的話……”
“什麼?”葉哲十分驚訝,然後突然說道“大汗,小王這裡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再派人去一趟,然後把這個漢人屍體帶到紫荊關內,當然,小王也不會讓我大元的勇士白跑一趟,小王用等其重的瓷器和大汗換如何?”
葉哲知道這個人對大周很重要,即使趙訓死了,也或許存在一定的線索,特別是他臨死前喊的話……再說,即使退一步來講,就算沒有任何情報也可以確認其是真的死了還是金蟬脫殼……
而秉著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原則的窩闊臺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表示一定把人的屍體送到紫荊關之類的。
就這樣,葉哲滿意的帶著一幹俘虜在蒙族騎兵的護送下回紫荊關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