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正在整軍備馬準備和大週一決死戰的黃太吉。
比圖索隆這邊也出發向著大周營地出發了。其實,他並不傻。他知道自己甚至不可能突破大周的前沿放線。經過層層防禦毀滅掉大周的戰爭兵器!
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接受了黃太吉的命令!並不是他愚蠢。而因為他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他永遠不可能忘記自己11歲那年冬天,他因為饑餓冒險上山打獵而被餓暈凍暈在山上的時候,是這個穿著華麗絲綢的少年救了自己。並且給了自己食物。也正是這個少年,在自己母親去世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出錢安葬了母親。從那時候起,比圖索隆就發誓為黃太吉效忠!甘心做他的一條忠犬!
而確實,在後來黃太吉的徵戰歲月裡,他確實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瞭自己的諾言!身上無數的傷痕不僅僅是作為巴圖魯的榮耀,也是他誓言的見證!
“主子,就讓奴才最後為您盡一次忠吧!”望著北面的夷族大營,比圖索隆默默想到。
然後,他坐在馬上高喊道“夷族的巴圖魯們!我們是神鷹最寵愛的子民,我們的榮耀都是敵人的頭顱所堆積起來的!現在,對面敵人比我們強大無數倍,告訴我,做為巴圖魯的你們該怎麼做?!”
“殺殺殺!”回應他的是無數夷族勇士的怒吼!
“好!我比圖索隆沒看錯你們!讓我們盡情的沖鋒!即使不幸戰歿,神鷹也會保佑我們的!讓我們下輩子還做好兄弟!一起喝酒吃肉玩女人!”他高喊道!
“一起喝酒吃肉玩女人!”無數心中或甘心或不甘心的夷族巴圖魯回應道!
“嗯,不愧是夷族的精銳,果然背水一戰的勇氣還是有的!”大周這邊,永熹帝用千裡鏡把比圖索隆的行為看的真切。即使是敵人,他也不吝自己的誇獎!
“陛下,讓我們玄甲軍會會這些所謂夷族的巴圖魯。看看是我玄甲軍厲害還是他們厲害!”玄甲軍大將軍魏威說道。做為天子的親軍,他們一直是驕傲的!即使是精銳如大周十二衛,他們也不屑於顧。本來還覺得這些蠻夷勇氣可嘉,值得贊賞!但聽到了永熹帝這樣誇獎對面的蠻夷,他們這下徹底被激發了鬥志!紛紛要求請戰和夷族巴圖魯一絕高下!
“哈哈哈,你們啊。好吧好吧,朕允許你們出戰,但此戰必須要勝!對待這些勇士,即使他們是敵人,你們也要給予崇高的敬意,而戰死沙場將是對他們勇武最好的嘉獎!”永熹帝看到這邊玄甲軍一個個都不服氣的樣子也覺得有意思,就允許其出戰。
“喏!陛下看好了吧”魏威興奮的道“全體兒郎們!陛下有話,讓我們體面的送對年的狼崽子去死!現在有誰願意和老子一起的嗎?我們出和他們同樣多的人!”
“戰!”玄甲軍沒有一個懦夫,全體都操縱著馬向前了一步表示戰意!
而最後,魏威還是隨意選了兩千人出發。
“大人,周國那邊有軍隊像我們靠過來了!”而夷族這邊也有人發現了魏威等人,立馬高聲呼喊道!
“嗯!我看到了,準備作戰!”比圖索隆道。
很快,兩支反向而行的的精銳就這樣快速的靠近了對方。而透過那一瞬間的打量,發現了對方都是精銳!那種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道不是新兵菜鳥能散發的。
而兩方也沒有做過多的交流,看著沖向自己的敵人,他們同時吶喊著,沖鋒著。
先是兩邊箭如雨下,作為精銳的他們,騎射簡直和新手入門一樣簡單。而兩輪拋射之後,雙方不約而同的扔掉了弓,拔出了戰刀!不像電影或者電視劇裡那麼華麗的演技,人與人之間在這一刻彷彿變身成了野獸,用刀砍,用頭盔砸,用馬撞!只要能把對方打下馬的方法,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在這樣混亂的環境裡,跌落下馬就意味著十死無生!
而戰鬥也隨著魏威和比圖索隆的戰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兩人都是武藝精湛的勇士。在不斷的試探中找尋對方的弱點或者破綻。而最終還是魏威技高一籌,拼著被對方砍傷的風險,找到了對方的破綻,斬落比圖索隆下馬。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魏威也在他落馬的一瞬間,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解脫……
但是,剩餘的夷族士卒並沒有因為主將的死而士氣大亂,他們高喊這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夷族語,一往無前的像大周玄甲軍發起了一波又一波決死沖擊。一如二戰中做困獸猶鬥的日軍在太平洋上像美軍發起玉碎沖鋒一樣!盡顯悲壯和可悲……
最終,還是玄甲軍憑藉著優秀的武備和良好的訓練略勝一籌。在付出了將近八百人的傷亡之後,全殲這夥夷族的巴圖魯們。
而這一次,大周並沒有按照以往的慣例把這些夷族的首級斬下堆成京觀以炫耀武功。而是默默下馬帶走了自己這邊袍澤的屍體和受傷的傷員,並把夷族士卒的屍體擺放好。然後就默默的上馬離開了,在走之前還是對著這些夷族的屍體敬了一個軍禮……
對于軍人來說,他們只是國家用來擢取利益的工具。他們不知疲勞的為國徵戰,殺人……如此往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自己的感情!在面對這種明知是死也要拼死達成目標,死不旋踵的敵人而言,或許讓他們戰死沙場,並在最後敬一個軍禮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尊敬。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魏威帶領剩下的玄甲軍回去向永熹帝複命去了。他們是最精銳的玄甲軍!大周數十萬軍隊內遴選出來的精銳。他們有自己的驕傲!他們可以尊敬敵人,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證明自己,而滿地的屍體,八百換兩千這樣優秀的戰績,就是他們戰旗之上榮耀的見證!
而隨著這場小型的戰爭的結束,雙方的戰術目的其實都達到了。黃太吉藉著這兩千人的犧牲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而大周軍隊戰前的見血也鼓舞了士氣!
雙方都在暗暗積蓄著力量,正真的決戰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