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陳二狗回營地的路上有多困難。但是,作為一名斥候,他還是把自己的戰果和情報彙報了上去。
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陳二狗剛顧不得吃飯就躺在帳篷內準備休息。
“二狗,快!你咋還在睡呢,快收拾下。準備走”隨著一陣嘈雜的聲響和光線傳進帳內。陳二狗剛想發火。結果發現是自己的老大,還有老大旁邊那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這,氣氛不對啊。
“隊正,咋了?不是剛才說了可以休息嘛?”陳二狗感到有些奇怪。
“你就是千牛衛斥候營一隊三夥的陳二狗?那個斬殺了夷族斥候的那個?”這時,旁邊那個男子突然說話道。
“這……是的,屬下就是陳二狗。”得到隊正眼神示意的陳二狗回到道。
“果然英武,是我大周的漢子!哦,我是千牛衛大將軍陳顯南,奉皇帝陛下命令前來,獎勵為我大周浴血奮戰的勇士,並且皇帝陛下希望你可以到陛前講解事情的經過。”中年男子微笑的自我介紹道,看這樣子根本不像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反而像是一位白麵書生。然而,知道他的人會對這種評價嗤之以鼻。在陳二狗面前的這位將軍,手上沾的夷族的血怕在十二衛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
長期輪換帝國邊陲的他,不知道微笑著下達了多少道屠殺的命令。被他滅族的蠻夷更是難以計數。因此他在大周軍隊高層裡被稱為“微笑死神”。
而這次永熹帝帶他來平叛,還真是意味深遠啊……
“啊,這…這卑職,不敢啊。卑職從來沒看過陛下,這萬一說錯了話冒犯了他老人家咋辦?”在戰場上英勇無敵的陳二狗現在被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不比如此驚慌。陛下一向仁慈,對待有功之士更是如此。你只要詳細的敘述這次戰鬥的經過就好。”陳顯南和煦的說道。寬慰的語氣讓陳二狗倒是平靜下來了。
一番準備以後,陳二狗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就來到了永熹帝的大帳前。
“……爾等記住了這些理由嗎?記住,千萬不可錯。不然就是大不敬!”教習禮儀的太監扯著公鴨嗓叫到!主要還是第一次見皇帝陳二狗。
進了帳內以後,藉著行禮的空隙,陳二狗仔細的觀察了下皇帝。穿著明黃色便服的皇帝坐在禦案前看著自己。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憑借斥候的明銳觀察,他還是瞄到了皇帝不怒自威但帶著淡淡的微笑的表情,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但是旁邊那個和陛下很像的少年是誰?難道是那個皇子?
“卑職千牛衛斥候營一隊三夥的陳二狗吧。”不等陳二狗多想,前方就傳來了皇帝淡淡的問詢聲。
條件反射的陳二狗敬軍禮“是,正是卑職。恕卑職甲冑在身不便行禮。”說完就懵掉了,忘記了自己面對的不是自己的隊正和旅率。而是大周皇帝陛下。
看著陳二狗侷促不安一副誰錯了話的樣子。永熹帝感到十分有趣。
“哈哈哈哈,朕恕你無罪,朕的勇士不用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來人,賜座,朕想好好和朕的勇士聊聊當時的情形。”
“謝陛下。不過,卑職還是站著說吧。”陳二狗又開始緊張了。
“哈哈哈哈,那就說吧。”
“是,當時卑職和斥候們在偵查敵情,突然發現前方有鳥在徘徊不落地,卑職就覺得有問題……就是這樣,弟兄們完成了任務。但是,有些兄弟,再也回不來了。”適應了的環境以後,陳二狗不再緊張。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給了永熹帝聽。但是說到自己的弟兄們的時候,情緒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我大周不會讓這些勇士白白流血!陳二狗上前聽封:茲有勇士,為國有功,浴血殺敵。先賜夥長陳二狗字忠。加封一隊副隊正,賞錢十五貫,絲綢三匹。其餘皆官升一階。戰死者務必做好撫恤。不可讓我大周將士血白流!不可虧待有功之人。”
“喏!臣等明白。”
“卑職帶死去和活著的將士謝陛下。吾等誓死效忠大周,效忠陛下!死不旋踵,萬死不辭。”陳二狗,不,現在叫陳忠連忙謝恩道。
“恩,去吧,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大周還離不開你們這些勇士。”永熹帝臨走還不忘收一波人心。
看著感恩戴德離去的陳忠,永熹帝笑著問一直在旁聽的葉哲“哲兒,有什麼發現或者說想說的嘛?說說看,現在就我們父子二人。”
“回父皇的話,兒臣透過這些天的情報整理,書籍查詢和這些將士們獲得的一手情報,小有心得。”因為和天朝歷史上某些朝代的蠻夷差不多,所以歷史專業的高材生葉哲還是有點建議的。
“哦?我兒可以暢所欲言。”本來只是想考考葉哲沒想到這個小兒子還真的有貨。
“首先,兒臣認為夷族的優勢有三。第一,他們全民皆兵,並且於民風剽悍,敵酋黃太吉上位以後的八旗制度更是讓他們能發揮自身以及族群的優勢。他們利用本族群的人口戰力強悍的優勢來對抗我大周。第二,他們的馬術!夷族由於長期放牧遊獵,馬術精湛。我大周騎兵雖然精銳,但馬上功夫還是有差距。有必要避其鋒芒。第三,族群內部矛盾少,指揮明確。這是兒臣最佩服敵酋的一點。黃太吉藉助一場政變,弒兄殺父,不僅順利的登上大汗寶座,又清除了所有和其意見相左的人。把整個夷族握在手裡,幾乎沒有制持。就此一點,此人有梟雄之資。不除,必使我大周後患無窮。”
說了這麼多,葉哲也停下來,看看陷入思考的永熹帝。來到古代這麼久,他就發現,古代的人不善於總結。他們有些知識可以代代相傳,但是確不會總結。而他這種在後世高中文科生必備的技能,卻讓永熹帝連連贊賞。
“我兒聰慧,說了夷族的優勢,還有呢?劣勢呢?我兒繼續。”
“是,兒臣認為夷族劣勢也有三。其一,極度缺乏物資。他們長期生活在蠻夷苦寒之地。物資基本都是靠我大周供給。而自從開戰以來,我大周雖然斷了互市。但總有些不怕死的奸商。他們偷運物資資敵!兒臣請父皇嚴查,把這群國家的蛀蟲徹底産出。說句題外話,筆者一直認為我大清能盡關的原因根本不是什麼大明政治黑暗,皇帝不好,東林亂國的原因。就是有些帶路黨!沒有這群人賣人賣物資,大明還能續十年!)其二,夷族人少,前面說全民皆兵,這也是夷族人少的無奈。我大周國力雄厚,耗也耗死他們。其三,我大周技術強。比起剛剛進化…開化的的蠻夷,他們的技術簡直……所以我大周要善用技術。”
“好!我兒果然天生聰慧,有麒麟兒如此,天佑我大周。以後就由我兒來整理這些情報。務必做到今天如此。”永熹帝誇完人以後,就開始分配工作。一副人盡其才,萬惡資本家的嘴臉。
“是,兒臣明白。”
“好了,去吧。父皇和老將們討論下對敵方案。我兒居功至偉啊。”
就這樣,獲得清晰情報的永熹帝迫不及待的想制定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