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沒有再言語,車廂之中忽然安靜下來,只有肥貓不舒服的掙紮了兩下,‘喵嗚’‘喵嗚’叫了兩聲。
靈騎寶車在沉默之中繼續前行,片刻後來到了皇城大門之前。正在排隊接受檢查的功夫,忽就聽的皇宮方向轟隆一聲巨響,緊跟著乾陽門上大鐘鳴響,皇城大門竟是忽然封閉,轉眼沖出來數百名軍士站滿了城頭,各個滿弓控弦卻把箭頭對準了下面。
車上二人不知發生了何事,蕭白忙安慰大蘿莉一句:“沒事,我去看看。”說著便跳出車廂,抽出降魔鍬小心戒備起來。
片刻之後一隊軍士沖上來,為首一員小將要檢查車輛。蕭白二話不說直接亮出勳章戴上,眾軍士見狀紛紛退讓一旁,自有人飛馬去皇宮報告。
過的兩刻,一小隊羽林奔馬過來,請二人一同入宮。張燕芝出面詢問再三,羽林們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二人跟著羽林衛直入皇宮之中,卻見到處是鐵甲侍衛,各個弓弦大張如臨大敵。
鳳鑾殿外一群大臣衣冠不整正在等待招呼,內室之中太監宮女跪列兩旁,儲君臥在床上已是面如金紙,出氣多入氣少眼看著要完,卻是硬咬牙堅持著不肯咽氣。在龍床邊站的兩人,第一個是位須發潔白的禿頂老者,正是龍紋院新任院主司馬興。另一個卻是個四、五歲的女娃娃,正趴在龍床前大聲哭泣。
司馬興見的張燕芝、蕭白二人來到,嘆道:“你們來的正好,蕭白你便在此和燕芝一併見證我的收徒儀式吧。”言罷將女娃娃抱過來,低聲道:“太子殿下,此事由我長徒張燕芝與鋒陷殿蕭白二人為見證。本座在此宣佈吾正式收燁倩公主為徒,你只管放心——去吧。”
太子費力睜眼,無限留戀的再看了女兒最後一眼,一行清淚自眼角流下,終是閉上了雙眼。
門外老太監放聲尖叫一聲:“太子薨了!”圍著的太監宮女‘呼隆’一下全體磕頭,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至於哭聲之中有幾分真假,卻是無人在意。
還未登基的太子殿下,竟是就這麼沒了。
蕭白在一旁悄悄展開法眼檢視,不由得輕‘咦’一聲。司馬興回頭瞪他一眼,袖子裡微微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而後一個眼神,讓他帶著張燕芝趕緊離開。
蕭白見狀輕輕點頭,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張燕芝悄悄從小門溜了出來。
等的半響,終見司馬興抱著已經睡著的小公主從殿裡出來,冷著臉大聲喝道:“本座以皇家龍紋院主人身份命令:你們持此令牌速速回山,不得延誤。”言罷丟出一塊金色令牌,反手喚出一把飛劍,輕輕一躍便抱著小公主躍上飛劍,眨眼間便飛的遠了。
張燕芝搖頭嘆息,醋道:“嗚嗚嗚,師父變了。以前都只帶我禦劍飛行的。你們男人都一樣,有了新的忘了舊的。”
“徒弟!”蕭白聽的冷汗都冒出來,大蘿莉說話真是從來不看場合。他匆忙提醒道:“你卻忘說‘徒弟’二字了。”
“一樣。哼!臭男人,喜新厭舊。哼,師父大壞蛋!最討厭師父了,討厭,討厭。”說著把懷裡橘貓耳朵狠狠蹂躪起來。
橘貓無辜的看了蕭白一眼,心道:這個母主人什麼毛病?卻是不會說話,只懶洋洋的‘喵嗚’叫了一聲。
蕭白持著龍紋院主令牌開路,二人一路暢通無阻出了皇城,順利返回龍紋山上。
半日之後,皇家忽然啟動靈訊陣法佈告天下一百零八諸侯國,宣稱:太子突發隱疾,暴斃宮中,玉璽暫由韓太後接掌。
至於太子臨終託孤之事則隻字未提。不過此事除卻幾個有心人之外,也是無人在意的。
是夜初更,蕭白被傳喚至接天殿後觀星塔頂。
此處,便是龍紋山至高之處。七層寶塔頂端,半邊圍牆另外半邊僅僅是被一層透明的陣法籠罩著。站著這裡,低頭可以看到遠處皇城裡星星點點昏黃幽暗的燈光,抬頭便可以看到璀璨絢麗無窮無盡的星空。
司馬興陰沉老臉把十六重遮蔽陣法完全展開,這才長舒口氣,盯著蕭白輕聲問道:“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