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巴淖爾過來,悄悄問道:“小白,怎來的這麼晚?”
“不是我來的晚,你走的太早。”蕭白嘴上是這麼說的,實際上他就是迷路了。
早上從陷陣堂大門出來,也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劍堂門口,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這裡。
巴淖爾又道:“兵器哪?鎧甲哪?你不會想空手白打吧。”
“當然不是空手,你看兵器在此。”蕭白不慌不忙的從背後取出一把精鋼小錘來。這可不是什麼飛錘寶貝,就是把打鐵錘而已。還是蕭白昨夜讓李廣聞去煉器堂準備的,質量上乘,十個銀幣。
巴淖爾驚道:“不是吧,有沒有搞錯?小白你可別大意了,人家鐘焱駝可是全副武裝的,你不會就這麼去打吧?我可是聽了‘狗仔’忽悠,把大半身價都買你嬴的。你可不要害我!”
“放心,等著嬴吧。”蕭白嘴上應著,抬頭看了一眼,見得日近中天,低頭嘆道:“老衲還真是來晚了些,要得速戰速決,免得的耽誤了午飯時間。”
巴淖爾一拍腦門,嘆道:“小白,你先打贏了再說。若是輸了咱哥仨別說去法堂吃靈餚美膳,這半個月都只有白菜、豆腐、冬瓜湯吃的。我說,你可一定要嬴啊!”
“安心,安心吧。”蕭白隨手舞了兩下錘子,忽然道:“我說‘歌者’大人,不如老衲唱首歌加個油吧?”
“好啊!”巴淖爾聞聽頓時來了勁頭,一拉馬頭琴,大聲道:“蕭白加油!啦啦啦爾唻,加油哇蕭白!你就是那草原上奔騰的駿馬,啦啦啦爾唻···”竟是旁若無人的唱起了長歌。
對面王燕飛跟馮波對視一眼,一個問道:“老馮,那家夥什麼毛病?”另一個答道:“鬼知道。神經病啊!”
蕭白也不再言語,拿著小鐵錘就準備入場。裁判者是位內門弟子,修為是先天境界,他把蕭白身上略一檢查,好奇的問道:“小子,你怎麼不穿鎧甲?”
“出門太急,忘穿了。”這當然是隨口胡謅的,實際他根本就沒多餘的金幣靈石去買那些神兵寶甲,連手上的鋼錘,都真的是一把打鐵錘而已。
那裁判者不明就裡,吐糟一句:“這都能忘了?”也不再多問,只是念動咒語把一張護身符貼在蕭白背後。以他先天的靈覺,早就發覺蕭白是個凡武七層,這張七級符籙正好合用。
而對面鐘焱駝,使得就是一張八級符籙。
裁判者又提醒二人道:“切記,第一:角鬥只為比試高低,不準故意殺人。第二:護身符爆開者失敗,勝者不準追擊。第三:服從裁判判罰,我說停手就一定要停!都明白沒有?”
二人一起點頭答應。裁判這才讓他們選擇場地,鐘焱駝沒有意見,蕭白手就選了‘東林’。
裁判道一聲:“跟我來。”領著二人進場,場外立刻就有侍者用機關陣法把這邊的影音畫面記錄下來,傳送到幾座博彩廳裡投放幻影,開盤做莊的立刻就吆喝起來:
“藍方選手七百屆新晉外門弟子鐘焱駝,戰績為零新人一名,修為是凡武境界八層大成,上品凡寶級鎧甲,極品凡寶級巨劍,修行有‘地級上品’外門功法。紅方選手七百屆外門弟子蕭白,戰績為零也是新人,修為是凡武境界七層小成,無鎧甲,兵器未入品級,修行功法不明。各位速速押寶,買定離手了。”
許多人聽了紛紛搖頭,凡武八層大成對凡武七層小成,這差別也太明顯了。用腳後跟考慮也該壓藍方勝。但是都壓藍方勝,那賠率就太低了,嬴也嬴不了多少,這一局就成了‘雞肋’局。
當然雞肋也可以耍一耍,總有人打著積少成多的譜,買了藍方贏。臨近開局,忽然有一人急沖過來,一股腦的把身家壓在了紅方勝,讓莊家都吃了一驚。
心道:這小子莫非是個腦缺?
卻不管博彩廳裡如何,場上蕭白大步行入森林之中,裁判見二人站定,也不再囉嗦,直接揮手喝道:“預備···開始。”
蕭白施展‘神行術’一晃身留下個虛影,本尊已經躲入林中。
鐘焱駝這邊不慌不忙的把頭盔面甲合上,提起寶劍大聲喝道:“呔!那個吃軟飯的小子,你給爺聽好了。大爺今日叫你死個明白,大爺我不擅長空手白打,昨日是被偷襲打了個冷不防備,這才讓你得逞。今日大爺我鎧甲齊全寶劍在手,定要叫你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說著隨手就把顆人腰粗的大樹一劍兩斷。
“出來!給大爺出來!”鐘焱駝瘋狂的叫囂起來,喊了三遍見沒人出來,又狂罵三句,說道:“你不出來是吧?別以為躲在林中大爺我就弄不死你!”說著猛一拍雙手重劍喝道:“旋風斬!”
鐘焱駝雙手揮舞巨劍轉圈前行,就聽身後轟隆隆一片巨響,塵土飛揚間周圍一圈大樹紛紛倒地。他叫囂道:“‘豆芽菜’你快別躲了,速速出來領死吧。”話音剛落就聽腦後極近處有個聲音響起:“問你個事。”聲音之近彷彿就在耳邊,一口冷氣吹的他脖子上汗毛紮起。
“哇!”鐘焱駝頭皮發緊,驚叫半聲匆忙使出一招‘纏頭裹腦’用巨劍護住頭頸,翻身就斬。卻只聽‘噹’一聲響,鐘焱駝手指巨痛,一個把持不住六尺巨劍脫手而出。蕭白這才在跟前顯身,問道:“廢話說了這麼多,你可知廢鐵多少錢一斤?”
“什麼?”鐘焱駝捂著手指,聽的是莫名其妙。
蕭白見狀把頭一搖,嘆道:“算了,等會你自己去問吧。”說著把小鐵錘舉起,一晃身原地留下個虛影,本尊欺身而近。
就聽場中‘叮當’亂響連成一片,片刻之後那鐘焱駝一臉的懵逼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身上重鎧被打的是凹凸不平,赫然變成了好大一堆廢鐵。
待塵埃落定,博彩廳裡一群閑人頓時哀嚎一片:“什麼!什麼回事?”“輸了?他怎麼輸的?”“假的,你們假打!”“戲演的真好!我要去告你們。”
蕭白下手拿捏的極準,只把黑捲毛一身鎧甲報廢,護身符上靈光閃爍卻剛好沒有爆開。場上裁判見狀,只得舉手道:“我宣佈,紅方勝,雙方請離場。”立刻有侍者進場準備救治傷員清理場地,蕭白看了眼手裡變形的小錘,搖頭道:“十個銀幣啊。”說著丟下小錘轉身想走。
“等一下!”鐘焱駝被侍者抬到擔架上,剛剛從懵逼狀態恢複過來,艱難開口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修為比你高,我鎧甲比你好,我兵器比你重,我···我,我是怎麼輸的?”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被映像陣法錄下傳出來,博彩廳裡慘叫的那群人也紛紛住嘴聽起來。
蕭白微笑道:“修為高?不過是續航比較持久,防護、火力二項你是比我高一點。但是機動、資訊二項你簡直弱爆了。”
“什麼?”
這兩句話說出來,莫說在場眾人基本沒聽懂,暗處的‘閑人們’也全然莫不著頭腦。只有那修為高深的裁判者聽懂了幾分,點頭道:“藍方小子,重盔影響了你的觀察範圍,你始終都沒發覺紅方躲在哪裡。而且你速度太慢了,跟個鐵烏龜一樣,輸的一點都不冤。好了,你們兩個趕緊離開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