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倒在床上,好半響才緩過勁來,喃喃自語道:“還好···不對啊!老衲經脈怎如此纖弱?”
他休息了片刻,也琢磨過來。他此刻的肉身,僅是個十二歲的缺鈣少年,自經不起這番猛折騰。
父母故去後,他這幾個月吃不好睡不香,身體自然瘦弱了些。
“可是,居然會缺鈣?”
蕭白吐糟兩句,心裡是苦笑連連。
大聖混元體內外雙修,有法門強化肉身,不過他此刻肚裡無食、身上缺鈣,還練個屁!
修行者講究‘財侶法地’四個字,連飯都吃不飽,越練身越虧,弄不好就把自己練嗝屁了,可不就練個屁了。
“能量守恆···嗚,好餓。老衲先去尋點吃食吧。”
這事弄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他‘阿羅漢’當了千年,差點都忘了餓是個什麼滋味。
只是這半夜三更的,卻上哪兒弄吃的?
他忽而靈光一閃,想起鄰居王叔家院裡,有個雞窩······
花了半個時辰,終於把肚子填飽,他躺在床上拿著根竹簽剔牙。
心道:此事大不妙!
‘財侶法地’,他只有一樣,這可怎麼修行?
別的不說,光‘吃’這一項都夠他抓狂的。所謂大道至簡,能量守恆。
大聖混元體厲害,首先就體現在能吃上。修行者飯量本就極大,他若修行起來,飯量至少是別人兩倍。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蕭白躺在床上懷疑人生,世上修行者稀缺,想要賺錢倒也容易。
比如跑個江湖,怎也能賺下不少錢財的。可他蕭白是見過大世面的‘阿羅漢’,是要修煉‘大聖混元體’的高人,去給人家看家、護院、保鏢、送信不僅耽誤時間,而且賺的錢根本就不夠吃的。
他躺在床上想了片刻,忽而睏意上湧,把眼一閉便沉睡過去。
一覺睡醒,他起床先檢查了家底,而後便對著牆上日歷開始發呆。
“或許,來得及。不對!是一定來得及。”
牆上的日歷是昨天的,上面寫著:大姜歷三千零二十五年十月初五。
他抬手撕掉一頁,今日便是個十月初六。如此算來,此時此刻‘雄少’仍在世。
“若真是這樣,老衲只需把那‘熊孩子’救下來。然後在稍顯手段,略微‘說教’一番,讓他迷途知返,嘿嘿嘿···”
蕭白撫掌贊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只要此事辦成,別說鐵飯碗到手,大把的修行資源那都是唾手可得啊。
“好!就這麼辦!”
蕭白拿定了主意,立刻動身。隨意收拾細軟打個包,又把大門一鎖。轉身做了件事,習慣性的了了些‘因果’。
這才來到本鎮驛站,乘上公驛馬車,向著二百裡外的東海黑豚城行去。
卻說隔壁老王家,今日雞不叫,結果夫婦睡到日上三竿。老王起床被老婆大罵一頓,滿心鬱悶的來到雞窩前一看,只見的一地雞毛。頓時心慌,卻見雞窩裡似有一物,他伸手去摸,取出個信封,開啟一瞧竟是隔壁蕭家的房契。
公驛馬車走的不慢,二百裡山路卻是難行,上坡下山兜兜繞繞的,直到第二日黃昏才來到了黑豚城南門外。
“黑豚城,我回來了!”
蕭白下的馬車,深吸口氣大吼一聲,抬頭就見眼前好一座雄城。
黑豚城,建在白龍江入海口,面朝大海扼守江口,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一裡內城,牆裡就是侯府,整個侯府樸實無華,甚至稍顯古舊。
黑豚城不小,住了十萬百姓,內城、外城,外城之外皆有人家。
從城門到港口約有二裡,這二裡也住滿了人家。
日落黃昏正是炊煙升起之時,數萬百姓安居樂業,數千股炊煙升起,景色便有些詭異。
再看江上,落日餘暉,百舸爭流,碼頭上漁人正操著粗糲的嗓門,在甩賣最後的漁獲。賣不掉的臭魚爛蝦直接丟棄,海風一吹味道十分可怕。
咳咳咳···
蕭白被腥風燻了個跟頭,咳嗽幾聲。抬頭看著城門之上三個粗大的炮口,驚道:“我的個佛祖唻!居然有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