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現在是有女有妻萬事足,見聶潤的蠢樣也沒有嘲諷,因為他還沒忘記京中局勢。
聶潤先問了一句弟妹呢,聶墨罕見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弟妹呢?”
“大哥喝茶!”
“我問你弟妹呢?!”
“剛生完孩子,在樓上躺著呢……”
聶潤:噗!
不愧是兄弟,那叫一個前赴後繼啊。
聶潤用眼神問,“你在開玩笑?”
聶墨用眼神回,“我是認真的。”
聶潤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念念經淨淨心,否則他真的忍不住拿刀砍人。
聶墨是他的親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結果這個好弟弟生孩子瞞著他!好在聶潤是個慣會自我開解的人,他很快想明白了,若是按成親的日子,這孩子坐胎也不過才三個月,三個月要是能出生,那簡直喪心病狂,很明顯就是婚前珠胎暗結了麼,而且還暗結了許久,不過就自
己弟弟那樣子,哼,珠胎暗結許久也不稀罕。
他有點鄙夷的想到,虧得聶墨前年那功夫兒表現的那叫一個不近女色守身如玉哩……
裝,你怎麼不裝一輩子!“那回京之事你決定怎麼安排?”聶閣老上了年紀,許多事情雖然不用聶潤出面,可少不了他在後頭奔波,這次來接怎生,是硬擠出來的時間,一則怎生是郡主,二來她懷有身孕,三麼,血脈上到底跟黎王
有那麼點聯系,就憑著這個,未嘗不是聶府將來的一步退路。否則接一個弟媳婦,打發個管家來就行了,何必他親自跑這一趟。
聶潤這麼問,若是聶墨有點良心就該回問一句,“您說該怎麼辦?”可這麼問的話,若是聶潤的回答不合心意,那聶墨就落了下乘。
所以聶墨直接道,“就說怎生動了胎氣,不能動彈了。”留在這裡安胎好了,反正離濟州也不遠。
不過壞處就是沒法回濟州,因為大家會說都能返回濟州了,怎麼不直接多走兩步去京城?
聶墨是添堵小能手,聶潤也不弱,他直接開口道,“畢竟死者為大,我看這事還是弟妹自己拿個主意。”聶墨當然不肯。實在是太瞭解怎生,心腸軟著呢,說的好聽點叫菩薩心腸,說難聽點就是沒有主見。當然啦,夫妻倆過日子,有一個有主見的就好了,若是兩頭倔驢在一起,嘿,把磨拉斷了也沒法磨出面
粉來。
大夫人有主見吧,看她幹的那些事兒?
當初送他們離京的時候,就站在二門上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我還要管家,不像二弟妹清閑可以出去享清福……”
也幸虧怎生脾氣好,這才沒有當著長輩的面在門前吵起來。
不過聶墨很是氣不過,走的時候從公賬上多要了五千兩銀子……
我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不能背後挖坑捅刀子啊?!
大夫人不忿啊,自然要找聶潤說話,可聶潤正好給她來一句,“既然是去享福,沒有錢怎麼享福啊?”窮到討飯叫享福麼?
大夫人這才不說話了。
因此這內宅的爭鬥,若是不牽著男人,不過是女人們之間的小心眼,可若是家裡的男人們較真了,那就是傷筋動骨嘍!
聶墨一點也沒有“家裡的錢全是大哥大嫂的,我沒有資格亂花”的自覺,相反的,他努力的往敗家子方向茁壯成長。
幸好,聶潤也不是個見錢眼開的,反正現在家主是聶閣老,父親想給哪個兒子花錢,那都說的過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怎生是個妥妥的富婆,聶墨覺得自己要是有那麼多嫁妝,也能把大夫人看的雲淡風輕。
哎,傳說中的有恃無恐啊!
現在她又生了娃,就更了不得了,挾千金以令千金她爹啊。
他正胡亂的思量著,客棧樓上傳來孩子的哭聲。
聶墨心都牽掛著呢,立即站了起來,上了兩步臺階才想起聶潤,上下打量著他,“大哥,你頭一次見侄女,總不好就這麼空著手吧?”
把聶潤氣了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