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瑩去前頭看看,大爺走了嗎?”剛才他們夫妻倆剛到了荔園,沒一會兒聶潤就過來了。
聶墨便在前頭招待。
蘇神醫正好沒回莊子,三個人一起重新喝了起來。
男人愛醉,如同女人愛美。
聶墨喝了兩杯,剋制著放下,帶了一點不耐煩的問聶潤,“大哥,您欲言又止的是有什麼事麼?”
蘇神醫聞言瞬間好奇的盯住了聶潤。
聶潤喝得眸子水亮,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經,令他看上不去不似平日那麼精明。
放下酒杯,他還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樣子,喃喃的開口,“我就是想問問,弟妹的陪嫁裡頭,還有沒有,呃,那些孤本,珍本……”
“沒了!”聶墨沒好氣,當那些東西是大白菜啊!早知道就不讓怎生送那本書給他了。
當初聶墨也是存了私心,不想叫怎生送衣裳鞋襪給聶潤跟幾個弟弟,所以才替她選的東西。由他把關,這才選了些能夠令眾人滿意的,沒想到他大哥這還起了鯨吞蠶食的想法,他怎麼不去搶!
這廂才打發了聶潤,聶墨正要往後頭走,就見蘇神醫雙眼亮晶晶的盯緊了自己。
聶墨一個機靈,“她的嫁妝裡頭,也沒有醫書珍品……”
蘇神醫才不聽他那一套呢,“就算嫁妝裡頭沒有,太醫院說不定也藏了些,皇宮裡頭肯定也有藏書……我不多借,借我一本,我看完再借另一本……”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神醫。
聶墨還真不敢拒絕,只得無奈的說道,“總得叫我們過了這幾日再說吧。”
蘇神醫這才心滿意足,“對,對,對,哦,我看你精神很好,注意身體呀!”
“我身體很好。”聶墨鬱卒。
“是,我是說注意郡主娘娘的身體,嘿嘿……”蘇神醫猥瑣的說道。
有這一遭,聶墨回到後頭的時候,怎生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榻上無聊的等著他了。
聶墨是不叫人伺候的,丫頭們只把水帕子準備好就行。
他沐浴的時候也不招惹怎生,一會兒沐浴出來,自己用帕子擦著頭發,到了怎生身旁坐下的時候,都已經半幹了。
怎生往他身邊靠了靠,問道,“大哥來有什麼事啊?”
聶墨才不想說聶潤所求的那些話呢,他攏了她的肩膀,“大嫂這個人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你只當她沒有說過,以前家裡就她一個兒媳婦,大家都讓著她,把她慣得!”還拿話擠兌人。
怎生點了點頭,問他:“我看吃飯的時候聶笙好像也不高興的樣子。大哥來,就是來說這個麼?”“聶笙也是被嬌慣的不成樣子了,不過我之前已經教訓了她幾次,你只不用搭理她就行。她是一根筋,雖然扭了過來,可那面子看得比命都重,等嫁人成了人家媳婦就知道孃家的好處了。就她這樣子,嫁了
人,也處處得罪人,到時候少不得要孃家人出面,以為父親會捨得讓大哥為她出頭?”一個男人偶爾為內宅的妹妹出一次頭可以,若是天天這樣,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我看大哥這不挺能為大嫂操心的麼?”
“哪裡有的事兒,我覺得他是懶得管了。你看大嫂那樣子,大哥要是說她幾句,估計倆人都得吵起來。兄長沒有兄長的樣子,長嫂也沒有長嫂的樣子!”聶墨很是惆悵。
“他為什麼懶得管?”“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大概他覺得大嫂的脾氣已經定了,不給他招惹大是非就隨她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心寒了,心懶了。人有的時候,能對一個陌生的路人伸一把援助之手,卻懶得跟身邊人多
說一個字。”
“為什麼呀?你會不會將來也懶得管我?”怎生鍥而不捨。
“我什麼時候懶得管過你?你這是要跟我算算帳?嗯?一個勁的問旁人家的事,合著是在這裡挖了個坑準備埋我呢?”
論厲害,怎生自然是比不過聶墨,三兩句話就被他說的,只能往他懷裡鑽似得撒嬌討饒了。
聶墨一邊摟著她,一邊哈哈大笑,“你都跟誰學了這些餿主意,說不過的時候就不論理了啊!”
怎生嘟囔著,“我不管,你可不能像大哥不管大嫂那樣敷衍我……你還答應過我,要陪我到老的。哦,對了,也不許抬姨娘!”
聶潤有姨娘,除了聶墨,其餘的聶家兄弟們,不管成親與否,都是有通房丫頭的,就是同樣算是新婚不久的聶鈺,房裡也有倆通房,倆姨娘了。
“快快住嘴,你也不怕叫孩子聽見了。”聶墨使勁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一個就折騰掉我半條命了,要什麼通房姨娘啊!”他還怕宋太後給怎生換個相公呢!
“祖母跟母親是不會提這種事的,尤其是祖母,當初可是在太後娘娘跟前應承了的,再說,我又不是嫡長子,咱們家也算人丁興旺,不用緊盯著你的肚子,你怕什麼姨娘通房?”說著就去解她的衣裳。怎生連忙扯住,臉上紅霞飛掠,“不行,喜嬤嬤說了,明兒要趕早,再說……,再說……”今兒都有一次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