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利中間傳了話給俞父,俞父點頭對麼生道,“那你就去吧。只是要乖巧些,別沖撞了人。”
送麼生出門上車,才想起之前聶墨說的家信的事,又連忙招手叫馬車停住,“我這兒有些東西,你拿給你聶二哥。叫他好生儲存著,以後給你姐姐。”
麼生疑惑,“您直接給我姐不就行了?”
俞父不理他,轉身進了屋,翻出先前就找到的當年大哥走南闖北的時候寫回來的一大摞家信,用油布包袱裹好了,交給麼生,“拿好了。”
麼生是個認真細心的好孩子,一見了聶墨就把父親交代的東西轉交了,“聶二哥,這是我爹說讓交給你的,還說將來留給姐姐。”
聶墨這幾日起落頗大,把書信的事都忘了差不多,開啟油布包才想起來,連忙捏開信口開啟看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俞虹生當年卻在家信中委婉的提過自己心儀的女子的事情。只是那時候,俞父也還年輕,自己於感情上沒有大哥那麼充沛,就愣是沒瞧出來,再者,即便瞧了出來,也就那樣,俞虹生就像只風箏,到處裡頭飛,一般兒的鄉下小媳婦真不樂意嫁給那種時常不著家的
男人,即便這個男人是探花郎。
但是也不是沒人看上他。大概俞父在信中寫了有人上門提親的事,俞虹生回信的時候就說了,“兄的親事不比操心,兄早已有了意中人,亦有了白首之盟,只是有些許事情信中無法一一贅述,不過,爾盡可放心,早日娶弟妹進門即
可。說不得為兄的兒女還要生在你們孩子前頭……”
聶墨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岳丈大人這流氓耍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宋太後這麼厲害的角色,人家都能哄來了白首之盟。
這才是將生死置之度的真愛啊!
佩服!
尤其是岳父還用了一首小詩描寫宋太後,珠簾卷,美人眼,眸中深情如海生;纖手素,衣衫重,重重明滅床帳中。
後頭一封信裡頭,直接上了一句,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情。
聶墨大喜,越看越高興。
他哄不了宋太後,他岳父能哄啊!相信有了岳父這些發自肺腑的家信,宋太後應該會好說話一些吧?!
當即沖動的擁抱了一下麼生,“好弟弟,你真是我的吉星!”
麼生差點被壓扁了。
吃力的問,“那我姐呢?”
聶墨松開他,笑的眉眼都像是融了一層光,“你姐是我的福星!”
把老岳丈的信貼在胸口,“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才不算辜負!”
聶江:二爺,您終於到達了不要臉的新境界。
麼生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自己這位準姐夫近來很是有些個不大正常,他抓了抓額頭,“聶二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聶墨當初臨時起意,本是想從麼生那裡打聽打聽俞父俞母對怎生的親事中嫁妝的看法,可現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便把那借口當成事實,“我問了你的先生,說雖然文章功力尚淺,但也可以下場一試,便把
我昔日考秀才時準備的一些文章資料整理了出來,你拿出去看看吧!”
吩咐聶江,“帶了舅爺去我的書房,好生的伺候著。”
麼生比怎生強,沒被他的諂言給哄住,“聶二哥,您做什麼?”
聶墨嘿嘿一笑,“叔父不是說把這些交給你姐姐麼,我這就進宮。”
麼生聽了只得點頭,到底沒腹黑到聶墨的程度。
聶墨的兩句話,卻是分明兩個意思,只是麼生誤以為聶墨進宮就是把書信交給姐姐。
其實說起來,若不是聶墨跟怎生相識在前,緣分又極其深,若是單純的他跟路平兩個人站在俞父俞母面前,叫他們老兩口選女婿的話,不一定會選誰呢。
就是怎生,也怕自己不小心移情別戀,怕路平說的多了,自己會心動啊!
畢竟,想當初,豬八戒對高小姐是那麼的真心實意,可面對菩薩幻化的美人的時候,也是想著成親過日子啊。“嗯,這個豬八戒倒是很有人味兒,這樣的人不該去做和尚……就該踏踏實實的跟個女人成親,生孩子,過日子!這個沙和尚也不能去做和尚,一點主見也沒有,遇到事只會說大師兄說的對,二師兄說的對
……做和尚是修行,可不是混吃等死的,他既然肯吃苦耐勞,那就好生的種田去,肯定能年年大豐收。”
宋太後聽了怎生講的西遊記,極其有興致的點評到。
王嬤嬤也聽了,“郡主這故事著實的精彩!這是鄉間流傳的麼?”怎生忙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是突然有一日,我醒來,腦子裡頭就有了這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