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比他有禮貌,“路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目光又落到了藍瑩送來的點心上,挑剔著撿了一塊。
雖然論武力,他打不過路平,但論文學造詣水平,那是妥妥的高出一大截。
因此,聶二爺十分鎮定的將點心放到嘴裡,滿意的嚼了嚼,覺得比宮宴上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強多了。
宮宴的東西,好看,但不一定好吃,且分三六九等。
這人麼,自從脫了那身毛,會拿樹葉子蓋住自己私 密 處的時候起,估計大家能夠使用的樹葉都給分了三六九等。
聶墨跟路平,一坐一站,一高一下,竟然也差不多持平,彼此只有滿滿的厭惡。
路平討厭聶墨,卑鄙無恥,諂媚拍馬,文人中的流氓。
聶墨討厭路平,覬覦人妻,無恥卑鄙,武人中的色狼。
兩個人的爭鬥到了就算此時一個退出,另一個人也決計不會放過的程度。
路平看了聶墨半天,方才問了一句,“郡主懷了你的孩子?”
聶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換了笑容,“世子從哪裡聽說的,郡主清清白白,世子可不要隨意汙衊。”
路平冷豔的俊臉,越發的冷豔,“有沒有懷孕,一驗即知。”
聶墨笑容大盛,“是嗎?若是世子有膽子找人來查驗,璟允自然有膽量出來來認。”
“我自會查,不過認不認的,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路平輕聲道,“你跟郡主是相處過,我跟郡主可是也‘單獨’相處過……”
亭子頂上背對路平一側的杜九娘:我曹,你們若是單獨,那我上哪裡去了?把老孃ps了麼?
饒是聶墨自詡涵養極好,也忍不住說了句,“無恥!”
杜九娘不敢亂動,免得一不留神掃到臺風尾,說實在的,今兒這事不怪她,她來的比他們任何一個都早,只不過是在亭子頂上眯了眯眼而已。
不過聶墨罵路平無恥,杜九娘倒是很認可。
路平一路上對怎生那叫一個視若無睹,幾乎跟怎生有關的事都是杜九娘來完成的,這會兒路平跟聶墨說他跟郡主“獨處”,杜九娘覺得,不僅無恥,還相當無恥。
可聶墨也不是好東西。
怎生在宮裡,都能把她拐走了,也就怎生那傻瓜,還對他貼心貼肺的。
杜九娘覺得怎生也挺沒出息的,跟個男人跑了。可她就算這樣,再不出息,也沒有搭理不可一世的路平路統領,杜九娘又有點奇異的平衡,內心暗爽。
路平很生氣,否則以他的本事,肯定能發現杜九孃的。
聶墨也很生氣,不,他比路平還生氣。他當著路平的面跟怎生說懷孕的事,本是存了讓路平退出的心思,可沒想到路平竟然上趕著想給他閨女當爹!
這個絕對不能忍。
聶墨站了起來,冷眼看了路平,“世子若有本事,盡管使出來。”
他要是忍下這口氣,他都不是男人。
杜九娘心中替聶墨擊節贊好,甭管武力值夠不夠的,聶墨的氣勢總體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