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大多數能耐些的老子,必定有個慣會添堵扯後腿的兒女。
而大多數能耐些的老子們,如若見得自己兒女不夠好,是決計見不得旁人家的兒女好的。
宋太後就對聶墨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眼。
家裡處置不好,外頭那點子小手段也不夠大氣。
呃,倒也不是配不上怎生。
宋太後對自己這個老閨女肯定不滿意。
起碼心不夠黑,也不夠狠,無能!
幾個宮女自打跟了她,個個都胖了一圈,心寬體胖,遇到一個軟懦的主子,養得一群肥老鼠。
王嬤嬤這麼多年,腰身還是腰身,再看看松香,從前的衣裳都有點兒兜不住了。
不管怎麼說,宋太後對這倆貨是各種不順眼。
但是她又沒有隨手就把他們拆散。
就是隻看著,然後心中各種腹誹。
最後她決定趁著自己能夠動彈,調 教調 教自己的外孫子或者外孫女。
力求讓外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藍,當然是宋太後自己。
聶墨厚著臉皮來一回,自然不肯就走。
可宋太後也不能當著他的面,罵孃家人。
她心情極其惡劣,“聶閣老做到內閣首輔,都說虎父無犬子,你又在哪裡供職?”
聶墨皮厚,不為太後的話所傷,“回娘娘的話,臣在翰林院,任庶吉士,暫且負責……”
“原來只是個庶吉士啊!”宋太後打斷話,毫不客氣的捅刀子。聶墨早就見識過宋太後的厲害,可不敢跟她老人家一般見識,此時聽到這話,只是默默的挪了塊盾牌擋住自己的小心髒,而後盡量和緩了語氣道,“事有輕重大小緩急,臣初入官場,做點小事,多學一學前
輩們做事,於臣也有益處。”
文遠伯沒想到太後對個小輩也這麼不客氣,覺得聶墨都是受了自己帶累,連忙說道,“璟允說的很是,很是……”他也做著一個閑職,呵呵。
宋太後好險沒翻白眼。她本來要說,正好學一學怎麼貪汙受賄的,叫文遠伯這麼一插嘴,這話就只好堵在喉嚨裡頭了。真是豬隊友從來不缺。
她不理會文遠伯,文遠伯也不敢繼續搭話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在文遠伯這裡,就是一鼓作氣,再而竭。
文遠伯不敢繼續說話,文遠伯夫人就更不敢了,求救的目光就投向了怎生。
怎生討好的推了推太後的胳膊。
宋太後真看不上聶墨,可這孩子都有了,也不能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