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生上了車,對聶墨道,“聶二哥你回吧,喝了酒吹風不好。”
等馬車走出老遠,他掀開車簾見聶墨還站在門口,連忙揮了揮手,見聶墨笑著進府,才松一口氣,躺在車廂裡十分老成的嘆了一口氣,“哎,我真是為了我姐姐操碎了心啊!”
慶利聽了一樂,想憋著不笑沒忍住,被麼生聽見敲後腦勺,慶利越發的大笑,兩個人笑鬧著回了俞家。
聶墨進屋重新洗漱了一番,把酒氣都散幹淨了才趕到前頭去見聶閣老。
黎王這樣步步相逼,非得要把那頂綠帽子送給他,若是不加反擊,只會讓黎王覺得他在示弱,更加不會對他客氣。
再說,就算為了怎生肚子裡頭的孩子,他這個當爹的也不好認慫的。
與此同時,怎生也在宮中磨著太後,好讓宋太後答應叫她出宮一趟。
她想了很久半天),怎麼想都覺得跟太後還是直來直去的好,主要是至今為止她也沒想到什麼迂迴曲折的好法子能讓宋太後將她放出宮。
宋太後自然不許,“沒大沒小,你這胎才坐穩了,且安分些。”
她的手落到怎生肚子上,孩子就在裡頭敲鑼打鼓,宋太後眉眼剛一放鬆,立即又緊張了,“這活動的這麼厲害,別把你肚皮踹破了。”
怎生笑,“我皮厚實著呢。”再接再厲,“自打爹爹去了諸州,我許久沒見著他了,您就讓我出宮去看看吧。”
宋太後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馬車顛簸的厲害,等過幾日……”想說接了俞家人進宮,但她一想到那畫面就覺得不爽,於是改口,“等你生了孩子,隨便你去哪裡。”
這話卻是賭氣了。
怎生笑嘻嘻的繼續磨,“生了孩子,我才哪兒都去不了呢。趁著現在能揣到肚子裡頭,才好帶他出去見識見識……”
可惜,這次不管她怎麼說,心情頗為不愉快的宋太後就是不許,立場堅定,態度分明。這種結果在怎生預料之中,她沒有氣餒,該吃吃該喝喝,中午還小睡了一會兒,惹得宋太後頻頻看她,後來幹脆問,“你在想什麼?”怎麼不按套路走,哀家不許你出宮見家人,你不是應該憂愁苦悶悲傷著
麼。
“噢,沒什麼啊。”怎生扶著松香的手坐到宋太後身邊,抓了一把櫻桃笑著道,“要是換作我是您,我也不樂意。”她這樣一想,心情就舒爽了。
宋太後無語。
還以為她在尋什麼想頭,或者動什麼花花腸子呢,結果人家自己把自己開解了。
抽了抽嘴角,“反正過幾日再說吧。”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怎生嘴裡含著櫻桃,含糊著嗯了一聲。
王嬤嬤進來送中秋宮宴的衣裳,這話題也便岔開了。
中秋是個團聚的日子,家家戶戶都要設家宴。
宮宴定在巳時中刻,是宮宴先於家宴的意思,也是為了不耽誤內外命婦們趕回家準備家宴,“皇後向來體貼。”太後道。
怎生睡的熟,宋太後又不叫人喊她,等到了巳時才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太後已經穿戴好了,見了她道,“你這樣可不能嫁給當官的,命婦們哪個不是天不亮就起身。”
怎生坐著任由松香打理自己,她近來忽然渴睡的厲害,坐著都能打盹,這會兒閉著眼睛,腦袋瓜子倒是還轉悠,嘟囔道,“嫁個小官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