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怎生還是為奴婢,現在不過是被設計嫁人……
怎生呢,糊塗蛋一枚。有時候看似有點精明,但真不能時刻都以為她精明。
聶潤看了聶墨一眼,發現他如墜夢中,顯然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便自言自語道,“怎麼就認準了她……”連學問、前程、家族都不管不顧了。
聶墨回神鄙夷的看了他大哥一眼,似聶潤這等沒體會過真愛的人,是不會明白他的心的,他也懶得跟他計較。
因為弟弟沒有回嘴,聶潤十分寬容的說道,“明日仲秋宮宴,我會說服父親帶你進去的,總之你現在也是官身,多加小心就是了。”
聶墨雖然極其不想在聶潤面前博取可憐,但他現在確實比較受傷,而且聶潤捏著他的死xue,一戳一個準,所以聽見聶潤的話,他僵硬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假裝累了。
聶潤雖然小勝這一場,可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聶墨頭頂發綠,他這個當大哥的也沒覺得幸福異常,所以只是憂鬱的,順手的拿起茶杯……
忘了這是一杯苦茶了!——幸虧他不是粗人,喝茶是一口一口的來,否則沒準真的被苦死……
內心懵逼,面上還要保持淡定,聶府大爺的心酸也是無人可訴。
俞父跟俞母聽到這訊息並不比聶墨晚多少。自從鄰居知道他們家的大姑娘被皇帝封了郡主之後,大家夥兒就與有榮焉的格外關注皇宮裡頭的訊息,畢竟身邊有人進宮還是當郡主,這與那些不知情的人作為談資說起話來,也會有點高人一籌的優越感
啊!
俞父聽了這話,首先是不相信。
他的閨女他自己知道,首先是懶散,說她興起去剪花送人,這保準不可能。即便平常不是多麼愛護花花草草吧,可連殺雞都不忍心看的人,會主動辣手摧花?
“興許是進了宮,變了呢?”
“這才多久就變了?這麼多年,你見她變過沒有?”
俞母還是有點擔憂,怎生是個喜歡漂亮東西的,打小就這樣,看見漂亮的人或者東西,她臉上就笑眯眯的,心裡美滋滋的。可這話俞母不敢跟俞父講。
“那女婿那裡……”她遲疑著問。
俞父皺眉想了一陣,“你我是長輩,出面不合適,就讓麼生跑一趟吧。”
俞父喊了在外頭陰涼地裡背書的麼生進屋,嘮叨了一句,“這天以後漸漸涼了,就不要老是躲著太陽……”又囑咐了,“街上有些你大姐姐的謠言,你跑一趟,去見見你聶大哥,問問他。”
麼生摸不著頭腦,“什麼謠言?”
“你小孩子家不要管了,就問問他能不能進宮,若是進宮能不能帶你去看看你大姐……”
麼生一聽樂了,也不管謠言如何了,高高興興的答應著,轉身跑了。
聶墨放了一個小廝慶利在俞家支應,聽麼生說要去聶府,連忙應下,到街上僱了一輛牛車,拉著麼生去找聶墨。
俞父自言自語道,“這戚國公府的世子就是那天來接我們的年輕人?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將軍呢。”沒想到身份還挺高。
俞母默默的心裡接了一句,長得還挺好。
“他爹,你說要是這外人問起來,我該咋說啊?”
鄉裡鄉親的,想指望謠言止於智者是不現實滴。俞父這回真嘆氣了,“就說怎生的事,咱們也做不了主,要全憑太後跟陛下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