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解決了甲乙姑娘的春心萌動,那廂容郡王妃又隱隱的猶豫了,不是為別的,而是怕這兩個姑娘的出身太低折辱了容郡王。
聶墨弄清楚郡王妃的想法後,雖不至於好痛苦好痛苦,可膈應難受是有的。
要不是這天下能同黎王相較的只有容郡王一個,而他寧死也不會跪舔黎王一下,他何至於如此不上不下。
這些人的毛病太多,連他的怎生的一丁點都比不上。
想到怎生,連忙問聶江,“姑娘最近都沒訊息麼?”
聶江搖頭,“沒有。”
聶墨沉吟,他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如果說怎生是隻小貓,那宋太後就是隻母老虎。
聶墨可不敢明刀真槍的上前挑釁。
“再等等,八月十五母親總要進宮,今年興許太後能出來呢。……戚國公府如何了?”
“國公夫人找了太後孃家的弟媳婦也就是文遠伯夫人,可伯夫人並沒有進宮,連遞牌子也沒有,後頭跟黎王的側妃倒是來往了一陣,也沒了下文。”
別看太後這麼多年,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人人發憷。
太後還不是個好討好的人。
聶墨倒是有幾個討好她老人家的法子,但個個都不容易實現,譬如複活俞虹生。
讓老丈人對付丈母孃是最好不過的了,知己知彼麼。
不過這種事,連想都不要想了,天底下沒人能對付得了宋太後。
即便聶墨將怎生吃幹抹淨,擱在人家宋太後這裡,no care。
所以這視名節如無物,有好處也有壞處。
“二爺,郡王妃那裡?”聶江自從往來容郡王府上,不止一次的感嘆自己跟了個好主子。實在是這些王妃啥的事情太多,太瑣碎。
說得好聽點叫謹小慎微,說得不好聽就是婆婆媽媽。
聶墨也煩著呢。
扯了片荷葉蓋在自己臉上,“隨她去吧,讓我且過一日舒心日子。”
聶江露了一個苦臉,絮絮叨叨的,“您說王妃娘娘是怎麼想的?這人也是她同意找的,可找了來,規矩也教好了,這又猶豫了起來……”這也太不夠果決了。
聶墨不作聲,翻了個身,煩躁的拿著葉子當扇子扇了幾下。
聶河正趴在桌上抄東西,見狀道,“我倒是知道一二王妃娘娘的心思。”
“那你快跟我說說。”聶江道。
“左右不過是怕郡王心裡存疙瘩唄。容郡王的生母位份不高,容郡王這麼多年只守著郡王妃一個,未嘗不是覺得那些做妾室側妃的人選門第太低的緣故。”
“所以說容郡王妃這樣,其實還是郡王爺的緣故?”聶江皺眉,“這眼看著生死關頭,退一步萬丈深淵的時候了,還……”
聶河贊賞的送了他一個“咱們都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的眼波兒。
聶墨伸了伸腰,縮在竹椅上睡熟了。
到了晚上卻還要細細的勸解郡王妃。
容郡王的心結好解開嗎?
出身是一定的,肯定不好解。
又不能選倆大戶人家的閨秀,綁 架了來,生完孩子再放回去?要知道這生孩子可不是拉屎,那得十月懷胎啊!
那怎麼辦呢?
聶江跟聶河都沒了主意。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要想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何其難也?!
聶墨可從未打算做容郡王的老師。
他不想負責容郡王的思想,當然也不能用那一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而是利用容郡王另一個更大的心結來勸他。
容郡王有足疾,雖然不要緊,可他的鞋子是特殊的,雖然面上看起來跟正常郡王鞋子沒區別,但知道他這暗疾的人,還是會不自覺的就朝他的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