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頭有賭坊麼?”一句話把四周伺候的人都嚇跪了。
松香丟了剪刀,“郡主,您可不能去那種地方,連說也不能說的。”
“我就是那麼隨口一問。”她訕訕的摸了兩把耳垂,“再說,我也只會玩葉子牌,那種地方恐怕沒人喜歡玩這個罷?!”
“奴婢們不知道!”眾人異口同聲。
真是太不可愛了。
不過,如果不玩葉子牌的話,能不能開間專門供婦人們玩的賭坊呢?不用像男人們玩得那麼粗俗,可以弄點高雅有格調的……
松香見她一臉賊笑,小心翼翼的問,“郡主,您在想什麼?”
“在想把你們都賣了值多少錢!”她喜滋滋的開口。
接著從竹椅上站了起來,“走,去找母後玩兒去。”
進了正殿,她大搖大擺的自作主張把伺候的人都轟走了,然後親暱的靠著太後說她的大計。
噼裡啪啦的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太後,大眼睛裡頭寫滿了求表揚三個不停滾動顯示的大字。
這下輪到太後斜睨她了。
“王嬤嬤。”太後揚聲叫人。
怎生只覺屁股一緊,母後不會叫人把她扔出去吧?
她其實可以自己走。
王嬤嬤進來,太後道,“把我那隻擱著地契的匣子拿來。”
怎生立即精神抖擻了,渾身上下充滿了諂媚。
王嬤嬤送了一隻年代久遠有些破舊的匣子上來,怎生一點也沒有因為人家的外表不好看而小覷。
雙眼亮晶晶,用力抿著唇,免得口水橫流。
太後從枕頭下摸出另一隻匣子,裡頭是一大堆鑰匙。
她找出一把小巧的跟挖耳勺差不多的黃銅鑰匙,遞給怎生,又揚起下巴對她說,“你自己開啟看吧?”
怎生早就迫不及待,恨不能學一身大師兄的本事,縮小了自己直接鑽到盒子裡。
滿滿的一匣子契紙。
她一張一張的看過來,發現光京城的店鋪就有四五十家之多,這裡頭竟然有四五家賭坊……
不是說賭坊不是好地方麼?
“您讓我看這個,是怕我開的店搶了賭坊的生意啊?”她裝傻充愣的問。
王嬤嬤早已悄悄的退了出去。
宋太後忍不住使勁扭了下她的耳朵。
“胡說八道,自個兒掌嘴。”
怎生胡亂摸了兩把臉,見太後心情好,連忙問道,“母後,您怎麼這麼多店鋪田産?”不會是強取豪奪來的吧?
宋太後也好久沒有看這些東西,聞言輕聲道,“這些都是……”
話說了一半卻不肯繼續說了。
怎生只管伸長脖子,跟長頸鹿似得。宋太後看著她跟俞虹生相似的臉龐,烏溜溜的眼眸像是白玉碗裡頭盛著兩丸黑水銀,不由的心酸心軟,“這些將來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