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又不是現代,有電影有電視的,要說仰慕一個人,那總得見面看看吧,她連戚國公府的大門都不知道朝哪,怎麼跟國公府上的小姐互相仰慕?
怎生不怎麼高興,這拍馬屁的水平太次,太小看她的智商了。
路平起身,偷偷看了永寧郡主一眼,見她腮幫子微微鼓起一點,細嫩的肌膚微微透出一點粉紅,就像將熟未熟的桃子一樣可人,叫人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一口先嘗嘗再說。
他不禁又偷偷嚥了一口口水。
深覺自己先前那段“陪伴”郡主從永縣歸京的日子實在是暴殄天物,浪費了辣麼好的機會。
怎生見他不說話,便只好又再道,“貴府的厚意我心領了,路統領職責在身,就不打擾了。”說完禮貌的給了個笑容。
路平呆呆的“哦”了一聲,等怎生領著藍瑩走遠了才反應過來。
“郡……”他剛抬手,就見永寧郡主突然加快了步子,一陣風似的走了。
後頭的小丫頭嚷,“郡主,您慢點!”
一聲嗤笑從路平身後的樹上傳來。
路平剛才尚算溫和的臉色閃過一絲羞惱,再回身的時候便是滿臉兇神惡煞樣。
“杜九……”
“天熱,在樹上睡了一覺。”杜九娘雖然不怕路平,卻不想招惹無妄之災,先行解釋道。
路平聽她說完,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大有殺 人滅 口的架勢。
杜九娘早已收起先前的笑容,全身肌肉都緊繃了,唯恐路平痛下殺招。
於杜九娘而言,這真是無妄之災,凡事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她剛才都點明瞭是自己先到的,可路平呢,很明顯的,不打算講理。
路平確實不打算講理,但也不能在宮中隨意殺人,他冷浸浸的看了杜九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卻突然說道,“我家有《杜氏內功法要》。”杜九並非姓杜,她乃是師傅收養,然後隨了師傅的姓,杜氏內功心法外姓人也可學,領悟的成就全在個人,杜九娘可以稱得上是學習的佼佼者,但內功法要又有不同,它之於杜九娘,大概就像是博士後之
於博士。
融會貫通,以有意化無意,大象化無形。
“統領!”杜九娘上前一步行大禮,“屬下適才失禮,請統領降罪!”
路平這會兒又樂意講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何罪之有?”“實不相瞞,屬下早先曾隨侍郡主身邊,對郡主人品敬重仰慕已久,只是因為先前侍奉郡主回京的時候多有失禮之處,便尋思找個機會給郡主賠罪。屬下想著郡主品性善良,白水鑒心,定然能夠原諒屬下…
…”
路平心道這是當老子是傻瓜,抬步就往前走。
杜九娘連忙追上,“統領……”等等俺。
《杜氏內功法要》的機會太難得了,她打聽了許多年,都說已經失傳,卻沒想到竟然藏在戚國公府。
只是路平連她打聽這個都知道,卻搞不定永寧郡主,也是奇了怪了。
“你想要什麼?”路平站在屬於自己的值房門口,平日他都睡到大通鋪上,這裡一向少來。杜九娘毫不遲疑,十分諂媚的再次行禮,“屬下想借閱一下貴府的《杜氏內功法要》。”她沒等路平開條件,便主動道,“屬下跟郡主曾相處過一段時間,對郡主不說瞭解甚深,卻也深知一二,郡主天真善良
,弱不禁風,屬下私以為,郡主只有找一個家世、身份、身手都頂尖的相公,才能保護郡主一世安穩……”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路平現在不著急了,他摘了帽子,隨手讓房內的衣架子上一放,那重約十斤的帽子便輕飄飄的安穩的落在衣架子頂端。
杜九娘今日算是完全確認了路平的心思,說實話本來她是沒打算多管閑事的,可路平扔出一塊實在誘人的骨頭,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正如杜氏內功法要之於屬下,郡主她,亦有心心念念之事,只是屬下單槍匹馬,又在朝廷上說不上話,所以無能為力……”
乾正宮裡,皇帝獨獨留了聶閣老說話。
他近來被天旱弄得焦頭爛額,只覺得今年沒有一處順妥的地方,使勁捏了捏眉心,看著底下的聶閣老道,“你起來吧,福德給聶閣老搬把椅子。”
聶閣老起來,謝了又謝後方才貼著椅子邊坐了。
良久之後皇帝重又開口,“今年春裡的時候……”那時候他雖然有心裁撤軍費,卻是為了掣肘藩王,節省國庫錢糧,後頭有聶閣老開口,軍費是省下了,可卻用到了各地用於水利,當初他還覺得有些浪費,現在看來,若不是聶閣老的先見之明,這會兒他
就該下罪己詔了。
他雖然有時行事難免自我了些,可誰對他忠心,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