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笑而不語,卻掃了一眼她的胸。
怎生只好撇撇嘴。
說起來,她身材還真的蠻火辣,腰都瘦的不盈一握了,胸前卻還挺有料。
只好乖乖的帶了幕離跟著聶墨坐船去溙州。
聶興媳婦也帶了那個小孤女一起。
怎生先前買豆腐的時候也認識她,此次坐在一條船上,再加上就她們三個女人,也細聲細語的跟她說話,“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遞了幾只火紅的李子給兩人吃。
聶興媳婦接過來,替那個小孤女說道,“她今年十三啦,叫春生。要不是家裡出事,過兩年也該說人家了。”
怎生聽她叫春生,忙道,“咱們倆的名字有個相同的字呢,我叫怎生,還有個弟弟叫麼生,聽起來咱們三個像姊妹呢!”
春生見聶興媳婦也沒有多麼畏懼這位縣官老爺的娘子,慢慢的也放鬆了下來,先時只是見怎生去買豆腐,也不知她是做什麼的,還是後來住到小院裡頭,這才漸漸的明白了些。怎生見她不似先前那般拘謹,便細聲的同她說話,也是說些端午節溙州這邊的習俗,“我聽說咱們這裡家家要在今日掛了鐘馗的畫像,說是鎮宅辟邪,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是灑一些雄黃或者喝雄黃酒呢…
…”
聶興媳婦點頭道,“可不是麼,咱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鐘馗的畫像還是今兒一大早聶興去買了來的,差點兒就晚了時辰……”
“啊,掛到哪裡了?我怎麼沒看到。”怎生驚異道。
春生回話,“掛到正屋堂前了。”說完臉色又沉靜下來,想到了親人,若是一家人都還在,她們也要掛鐘馗鎮宅的。
小船晃晃悠悠,怎生見她的樣子,心有不忍,拉了她的手道,“你家裡還有什麼親戚麼?”
春生搖了搖頭,“祖父祖母就我爹一個,再往上算,親戚們就遠了……也不親近。”否則家裡出了事,不該是縣太爺幫著發喪。
“不要緊,你別難過了,對了,你可以跟著我們……”她抬頭去找聶墨的身影,知道自己說話沒什麼力度,春生不信也是有的。
聶墨站在船頭,耳朵一直豎著聽怎生嘰嘰喳喳,見她自己尚且虛弱就知道安慰別人,心裡高興,自然不會拆她的臺子,笑道,“聶興不是一直想要個妹子麼,就讓聶興認春生做義妹好了……”
聶興:二爺,我啥時候想要妹子了。
聶墨大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嘴笑著,聲音從牙齒縫裡頭憋出來,“我出一百兩嫁妝……”反正義妹神馬的,他是不認,出錢可以。
縣太爺的話自然一言九鼎,春生眼巴巴的看著聶興,聶興只好咧了嘴哈哈笑著道,“是,你以後就跟著哥哥跟嫂子,有我們一口飯,也有你的,等過兩年你出了孝,讓你嫂子給你打量一戶好人家……”
表示完了友善,也學聶墨憋著聲道,“二爺,您的手能拿開了吧?”肩膀要碎掉了。
聶墨這才松開手,扭頭對怎生招手,“過來你看岸邊,種了桃樹呢!”
怎生扶著船上的一圈木頭站了起來,隔著老遠就沖聶墨伸手。
聶墨便笑,“我以為你不怕呢。”卻多走了幾步將她早早的拉住。
“是不怕,不過搖搖晃晃的,萬一摔倒了,多丟人呀!”她沖著他笑。那笑意就像這春日的暖陽,從她的眼角到眉梢,再慢慢的浸染了她的整張臉,令人覺得柔軟又俏麗。聶墨的手在衣襟上動了一下,勉強剋制了摸她臉蛋的沖動,指著岸邊叫她看,又小聲對她說,“那你抓好
了我。”
越往溙州府走,河道裡頭的船漸漸多了起來,聶墨見有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便哄了怎生,“去戴上帷帽吧?”
怎生仰起臉沖他不贊同的嘟了嘟嘴。這事兒沒商量的餘地,聶墨扶著她往船艙裡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