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聶墨安慰,怎生慢慢的丟開手去,不再想宮中的那段生活,越是在意親近的人,她越分不清虛情跟假意,或許是她潛意識裡頭不相信親人之間還有虛情,所以更真正受到來自親人的傷害,那傷痛便格外
的不容易痊癒。
“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我們也多做幾身當地的衣裳……”聶墨笑著將她往懷裡攏了攏,換了話題。
怎生驚訝的仰起臉,問道,“不用升堂嗎?”
“不用,你知道原來的縣令多久升一次堂?”
“五日?”
“呵呵,一個月。”
“啊?”
“你知道這縣令一月多少俸祿麼?”
“說是一年有三十兩銀子。”
怎生立即低頭嘟囔,“我們來的這些日子,不連路上的花費,只這院子跟給師先生租的院子,買的傢俱等等,就花了一千兩了,你要是做三十年縣令都不一定能賺回這些錢啊……”
這傻姑娘,指望做官發家致富本就是有違聖人之道,只不過今人十年寒窗,心思早就變了而已。
“我做三十年縣令,你到時候可不就成老太婆了?!”
怎生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是啊,忘了有升職這一說了,她也看出聶墨對此地的嫌棄,自然是沒人稀罕這三十年的縣令一職。
果然聶墨下一句就直接道,“若是沒有你,這裡我一日也待不下去。”
怎生不由的就撲在他懷裡笑。
“我們也買一條船吧?”
“買。”
“還要買點種子。”
“買。”
“聽說這裡的竹子特別結實,我們買一些做竹筒飯啊?”
“買。”
“嘻嘻……你真會討好人。”
是你太容易被討好。
“快睡吧,起的晚了要被笑話。”他拍了怕她的肩膀,骨頭仍舊硌手,不動聲色的擁緊了她。
怎生很快就睡了過去,她的氣色不錯,但身體卻單薄的沒幾兩肉,聶墨雖然極力的想養肥了她,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且此地的飯食又不同於京中,便琢磨著還是跟京中寫信要一個會做京菜的廚子。
第二日怎生起床,船也有了,竹筒也有了,她一下子歡喜起來,“什麼時候坐船去釣魚?”
聶興媳婦笑著高聲道,“咱們今兒早上已經網了七八條,連師先生那裡都送了兩條過去呢!”
聶興在她身後輕輕踢了她一下,小聲呲著牙道,“主子們說話,你不要插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