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老夫人那邊就給聶墨送了畫像,聶墨收了起來,先不給許嬤嬤,而是直接去了餘府。
又用糊弄母親那一套糊弄了一番俞母,果然俞母見了太後的畫像遲疑的說道,“你是說這畫像像太後?”
聶墨忙問,“俞嬸,您覺得可有哪裡不妥?我這也是找了個人,都說她長相肖似太後娘娘,這才命人打扮了,照著畫的。”
俞母點頭道,“我沒見過太後,不過乍一看,還有點像當初我們的東鄰的李夫人,只是我也僅僅統共見過兩回,說不很準。”
聶墨心裡咯噔一下。
太後別像黑山老妖一樣,專門稀罕年輕美貌的小娘子們吧?!
聶墨強忍著激動又閑話了一番,趁著餘老太太跟俞母不注意,使勁踢了餘承安一腳,餘承安這才將他拯救出來。
兩人走到轉角,還聽見餘老太太抱怨,“這孩子,剛要問問怎生呢,這就跑了。”
聶墨回了府,只好真的將太後的畫像交給許嬤嬤,又特意找了兩個小丫頭,給許嬤嬤分線,管理茶飯等等。
內閣值房裡頭開始源源不斷的收到彈劾摺子,有彈劾禮部的,兩位親王薨逝,禮部隱兒不露是何意圖?禮部人去了哪裡?有彈劾刑部的,東突人有加害兩位親王的嫌疑,刑部卻毫無作為,龜縮不出……又有
懷念兩位親王的摺子,有大罵東突人不是東西的摺子,還有一份暗示是大皇子剋死了兩位弟弟的摺子……
虧了聶墨能想出這麼許多花樣,也虧了方先生能極力周旋瞭如此多的摺子。
聶閣老在值房裡頭看見了摺子,見彈劾禮部的官員有不少是當初分別支援兩位親王爭奪皇位的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棋盤動了起來,棋局才能有活路。
太後雖然不再繼續為難聶潤,可聶潤也撐不下去了。
聶墨跟餘承安說話,“怎生的身世有點蹊蹺,俞嬸哪裡卻看不出破綻,我猜,俞嬸應該完全不知情,且俞嬸說過怎生的模樣像俞叔父……”
餘承安,“你懷疑怎生是俞叔父跟太後的私生女?”聶墨翻了個白眼,餘承安嘿嘿笑了一下,手一揮,“要是想瞞過俞嬸,那俞叔父肯定知情,你託人去問問俞叔父。再往前推十七年,看看俞家當時還有什麼人物不就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怎生若是
太後的私生女,那麼黎王這麼緊追不捨的,就說的過去了,他討好了太後,好讓太後支援他嘛!”
聶墨皺著眉想著這位還不曾謀面的太後,也不知性情好不好?怎生那種迷糊蛋能不能應付的來?話說,分開的太久了,他對她的思念簡直就要洶湧泛 濫了!
餘承安卻在抬頭望天,“這開了春還沒下過一滴雨……”
聶墨舒了一口氣,“是,方先生想必會拿此事做點文章,雖然不地道,可也顧不得了。我們家誰死了,聶潤也不能有事!”
聶江從外頭進來,臉上帶了一點喜色,“二爺,皇爺上朝了。大爺雖然還沒出來,可禮部尚書、侍郎都在朝上了。”
聶墨一下子站了起來,“好,安排的人在刑部大牢等著了嗎?”
“一直都在。”
“我們過去。”聶墨率先往外走。
等他走了,餘承安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人家兄弟情深,我還是回家。”
短短幾日,聶潤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形。
聶墨嚇了一跳,恨不能立時把那些下黑手的人揍一頓。
牢頭跟幾個獄卒戰戰兢兢的跟在聶墨後頭,他們剛收了紅包,卻要面對囚犯家屬的怒火,既膽戰心驚又心虛莫名,最後還是牢頭摸了鼻子上前,“這位爺,小的們是奉命行事……”
聶墨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對聶江道,“抬春凳來。”
可是來的時候,他們都沒想過聶潤會如此厲害,哪裡準備春凳?
牢頭道,“若不嫌棄,咱們這裡也有一架春凳可以……”上頭發了話,其他人都還好,唯獨聶潤被刑訊的有點慘呀!
“不用了!”聶墨深吸一口氣,“聶江把大哥放到我背上!”
“二爺,還是小的來背大爺吧!”
聶墨沒說話,聶江只好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到聶墨背上,聶墨站穩,“大哥,咱們回家!”聶墨將聶潤直接背入內室,大夫人一見了聶潤的樣子就暈了過去,一家人倒要再照料她,聶墨只好暫且留在和賢堂,指揮著聶潤的兩個小廝福寶福喜將聶潤的血衣給剪開,又讓聶江擋著太夫人跟老夫人,
喊了大夫過來給聶潤把脈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