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少不了餘承安這個補刀隊友……
要不是認為杜九娘可靠,他鐵定不會這麼痛快的去追東突人啊!至少留下倆侍衛也好麼!打死也不承認:是怕怎生被侍衛高超的武藝吸引從而變心,所以才不肯留人。)
這樣想來,還不如當初帶了怎生一起呢!起碼雖然在路上會累瘦了,可到底還是他口中的肉啊!
聶墨的心肝所在之處又痛了。
“還有什麼沒有說的嗎?”
莊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只餘大爺走的時候說要給二爺個交待!”
織耕院的眾人這段日子也不好過,先是姑娘丟了,後頭又聽說皇子薨了,這一事連著一事,嚇得人心惶惶,個個都瘦了兩三斤有餘。
聶墨環顧了一圈,從前滿院的風景,而今獨獨少了怎生,只覺得入目風景也失了色彩,盡是灰暗顏色,嘴裡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缺了個知冷知暖會縫衣裳會做飯還會撒嬌耍賴使喚小聰明的女人,家也不像個家,這日子單調又寒冷,沒法過下去。
紅葡訥訥的喊了聲“二爺”,聶墨嘆了口氣,“宮裡的旨意估計這兩日就下來了,你們按聖旨上說的辦……”
又喊了聶江,“換了衣裳,免得進城叫人拿住把柄說對兩位親王皇子不敬……”
聶江見聶墨理智尚在,又是慶幸,又是擔心,二爺這麼冷靜,他是該先擔心餘大爺呢,還是先擔心黎王爺呢?
聶墨跟聶江快馬回京,也就跟先頭侍衛差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到了府門前剛下馬,餘承安騎著馬也到了。
京城可不是能隨便騎馬的地方,餘承安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如此。
聶墨向來對餘承安的手段有所瞭解,見他過來,一點也不奇怪,只說了句,“進去說”。
門房小廝飛奔著來牽馬,沒想到聶徵也迎了出來,“二爺,前頭已經備好了水……”
聶墨一怔,這是有事。
歪頭看了聶江一眼,“你送了餘大爺去荔園等我。”不是給我個交待?怎生能嫁給我,你能怎麼給我交待?我可不要你也嫁給我!
聶墨往書房走去,“有什麼吃的喝的,先給我上來些……”
聶徵忙道,“都有都有!”
諂媚非常,聶墨覺得自己要是伸出腿去,沒準聶徵都能跪下抱住。
他眉頭一皺,“府裡出了什麼事?”
聶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爺昨日沒有回府,奴才問了大爺禮部的同僚,也是都沒有回府,偏其他地方還打聽不出來……”
聶墨腳下一頓,禮部接待的東突使臣,宮裡人查出東突人去過兩位皇子府上之事並不奇怪,但是因此就扯上整個禮部是不是有點過分?
“我父親呢?”
“皇上痛失兩位皇子,閣老同其他閣老輪值宮中,已經是兩天沒有回來了!”
怎生從前又喜歡吃又喜歡睡,進了宮這兩樣毛病卻出其不意的痊癒了,令她也忍不住贊嘆:這身體也太會見風使舵了!
宮裡的吃飯等於禮儀,睡覺等於禮儀,她要顧哪頭?自然是禮儀那頭!
這會兒她躺在東暖閣的榻上,乍一看還挺像等待王子吻醒了的睡美人,其實湊近了,就會發現她眼皮不住的抖動,耳朵幾乎就要豎直嘍!
暖閣子外頭的門廊上兩個守著怎生的小宮女在討論宮裡宮外的八卦!
“你聽說了嗎?陛下把禮部的一幹人等都下到了大牢裡頭了呢!”
“啊?為啥為啥?禮部可是個清水衙門,把禮部一鍋端了,陛下以後不打算祭天了?”
怎生扳著指頭數了數,覺得聶墨差不多該回來了,那醋甕進了莊子看不見自己,不會以為自己私逃了吧?
還是想辦法告訴他自己人在宮裡。
可是她這樣被太後涼涼按在爪子下頭撫摸著,想要出宮好似也不那麼容易……
對了,剛才那倆小宮女說禮部一幹人等進了大牢?
那豈不是聶潤也進了大牢?
皇帝這麼聽太後的話?抑或者是皇帝也需要有人來背鍋,一下子損失兩位成年皇子,使得帝位動搖,這種大錯大罪,一個兩個的人是扛不住的,說不得聶潤也要被折了進去……太後娘娘又為何單對皇帝提及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