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氣笑,先讓聶江領了大夫出去,然後坐在他身邊扒著他肩膀勸道,“開點藥喝了總能緩解一下,免得你頭痛。”
“我看見他就頭痛。”聶墨強詞奪理。
怎生深吸一口氣,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
“為什麼看見他就頭痛啊?”
聶墨扁著嘴猶猶豫豫就是不肯爽快的說出來,怎生握了握拳頭,竭力忍住想教訓“小學生”的欲 望,面上更加溫柔,“說啊……”再不說我就忍不住啦!
他一來就拿她的帕子擦鼻涕水,結果一會兒功夫所有的帕子都遭受了荼毒,她真的快忍不住想大喊大叫了!
這帕子在古代可是比內衣還重要的東西!她的帕子一向是連洗曬都不假手他人的。
聶墨的頭快縮到枕頭裡頭了,怎生眼見自己才裝的鴨絨枕頭也要遭難,立即溫柔的伸手從他脖子上頭撈過去,甜甜的哄道,“親愛的,你到底怎麼了?”
聶墨眼睛帶水,鼻頭通紅,聽到那三個字,呆滯了半天才遲疑的說,“你,剛才叫我什麼,親……愛的……?”
怎生立即挺直了腰,“你聽錯了。”
聶墨不幹了,“我只是風寒,又不是糊塗。”
“你還知道自己生病了啊,生病不看大夫,比小孩子還不如!”怎生立即抓住重點。
“我不是不想看大夫,我是不想見那個大夫……,你不覺得他長得比聶河還好看麼……”都是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兒……
怎生聽得想撞牆,“你都在想什麼呀?!我沒覺得他多麼好看,他連你腿上一根毛都比不上!”她又不是那種水性楊花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再說誰不曉得聶墨是個大醋甕啊,莊子上的男人可都是
自動的退避三舍的,她自從來了這兒,只見了莊頭跟那大夫!
聶墨的眼一下子就亮了,像突然開了兩千五百瓦的燈泡一樣,閃著刺眼的光芒,“真……,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怎生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還是勇敢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疾病改變了聶墨的畫風,但這種驟然聽到意中人表白的場景還是令他突然失語,臉上顯出一種羞羞答答的粉紅。
怎生情不自禁的伸手。
“你發燒了!”
到底脫不了被那個連自己“一根腿毛”都比不上的俊大夫給把脈開藥了!
怎生不禁要親自煎藥喂藥,還要蹲地下洗被聶墨“玷 汙”的帕子。
一點兒都沒浪漫的感覺。
一點兒都不像穿越應有的情節。
聶墨喝了藥出了一身急汗,渾身輕鬆了些便扭扭捏捏的要洗澡。
“才發了汗不能洗澡!”怎生剛把帕子晾上就聽他想折騰,她雙手掐腰,氣鼓鼓的說道。
聶墨懷疑,“真的假的?”從前可都是出了汗就洗洗,否則多髒啊!
“慶陽,你去問問肖大夫,看喝了藥出汗後能不能立即洗澡。”慶陽扳著簾子看了眼聶墨,見二爺沒有反應立即“哎”了一聲甩了簾子跑了。
聶墨在心裡唸叨了一句“沒規矩”,翻了個身撒嬌,“那你給我抓抓癢,我背上難受。”
怎生見他鼻塞嚴重,聲音都帶了沙啞,無端的添了三分性感三分可憐,便伸手從他背後探進去,聽著他指揮著認命的做個癢癢撓兒。
“怎麼好生生的就風寒了呢?”她皺著眉有點心疼的嘟嚕道。
聶墨立即想到昨日的一番遭遇,想起小家子氣十足的皇帝以後那個他眼瞅著就輸慘了的賭局……
怎生見他突然打了個寒顫,連忙伸出手把被子重新給他蓋了一層,然後就聽慶陽在外頭傳話,“回二爺,大夫說出了汗三個時辰之內最好不要洗澡……”
聶墨覺得那大夫純粹是來為難他的,這還不算完,怎生在一旁接著自言自語道,“不是說昨兒去寶章閣麼?查的怎麼樣呀?”
問完沒聽到聶墨的回答,低頭一看,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也睡的太快了!傳說中的秒睡啊!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餘承安約了聶墨賞梅,聽說聶墨病了,特意來探病,並且帶了家裡兩位老太太的問候。
見聶墨躺在床上無精打採的跟病西施一樣,免不了又笑了一回,“你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場小風寒,也值得你嬌柔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