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一笑,顯然喜歡她這麼說,“那你明日上午就吩咐下去,我等中午吃了飯再走。”
怎生重新拿起筷子,點了點頭。
聶墨隨意的問道,“我走了有沒有害怕?”
“藍葡跟紫葡來了就不怕了。哦,對了,王莊頭把他家的閨女領了來,說要送給我使喚……”
“嗯,王莊頭畢竟是個男子,你有什麼事想吩咐他,就讓他閨女跟他說……”
“要是這樣的話,慶陽就能辦了,我這裡沒什麼活計給她做,把她打發回去吧?十二歲,也差不多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吧?” “這你可想岔了,雖然我懂的也不多,可你知道府外有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兒子送進府的麼?你把她打發回去,外頭的人不會說你體貼,反倒要說你驕傲看不起人呢。她能留在織耕院,才是抬舉了她,將
來她若是定親,也能說些好一點的親事……” “才說你聰明,又變笨了,你見她在這裡受人約束管教,難不成以為她在家就是嬌小姐不成,尋常人家的女兒們在家受父母兄弟管,出了門受婆家管,依照我,還不如在這織耕院裡快活……你沒有問她
喜不喜歡在這裡吧?”
怎生撇嘴,“我看上去那麼傻嗎?問她她肯定說喜歡啊!說不喜歡豈不是得罪人?”
聶墨笑,“好,不錯。”他是很喜歡她的天真,可不喜歡她天真著面對別人。
他一誇她她就抿著唇笑了。
聶墨也勾起唇角,現在兩個人相處比之四個月前屬於漸入佳境,所以他也不能太打擊她,適當的順毛捋還是有好處的,總歸還是開開心心的相處才叫人高興。
“人,還是豁達一些活的好……”
怎生即便不算完美無缺,可她身上的豁達跟善良還是很吸引聶墨——他缺少這些。
聶墨像一個大圓片只少了一小部分,秦羽靈類他,怎生雖然只是一小片,卻正好跟聶墨契合起來。
突如其來的愛情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天長地久的相處。
“短工的話,一天該多少錢合適呢?”
“你看著辦,哦,對了,賬本我也給你帶來了。來,這是莊子上的賬冊,這是那個鋪子的,——你要是想要入賬,字還要練練……”
不愧是毒蛇郎君,說出來的話就跟小李飛刀的刀片一樣利落。
怎生臉上一紅。
暗戳戳的在心底踩了他好幾下。
這要是擱在現代,他是她男朋友,她絕對要分手!
拜聶墨的毒舌所致,接下來怎生待他很是客氣,無論做什麼都一板一眼的,連聶墨故意讓她留在浴間她都秉持著坐懷不亂的精神對待他。
兩人這一夜算是相安無事。
沒有得逞也算是相安無事的一種啦!
過程是沒有得逞,結果就相安無事……
聶墨早上醒來的時候也情不自禁的感嘆: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這話要是換在他們之間,那就是,“寧得罪聶墨,莫得罪怎生”啊!
聶墨照舊早起看書練拳,他看書的時候,怎生也起來了,天色還不算亮,她也趴在榻桌上寫字。
聶墨懶得喚人,自己又點了一盞燈挪到桌上。
有佳人相伴,時間過得格外快,聶墨只覺得沒看了幾頁書,天就亮了——倒是怎生寫了不少頁紙,哈哈~
怎生寫滿了一頁,剛要再換紙,聶墨捉住了她的手腕,“要不要跟我出去練拳?我可以教你。” 事實證明,這主意是個餿主意,怎生再次確認聶墨真是生來打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