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卡不懂這個實驗到底有什麼意義,他對那位大導師近乎是邪教式一樣的洗腦灌輸,也是逆來順受絲毫不敢反抗。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順從,作為一個自小生活在邊地草原,有著放蕩不羈性格的孩子,他始終不放棄對自由的嚮往。
雖然他表面上唯唯諾諾,唯大導師的教導馬首是瞻,但是在心中卻對大導師嗤之以鼻。
當然但是他是絕對不將此表現出來的,因為凡是對此產生質疑,或者有任何異議的人,輕則會被鞭笞,重則會永遠消失。
儘管博伊卡跟眾多像他一樣人,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完美者計劃的實質是什麼。
但是他們都必須無條件的為此犧牲,為此付出,不得有任何過多的質疑與過問,哪怕是一點多餘好奇都不行。
在這個接近神的實驗中,博伊卡跟眾多像他一樣的人,只不過這計劃中一枚螺絲釘,只能服從,絕對服從,無條件的服從,沒有理由的服從。
這五年當中不斷的重複學習,那個導師給他們這些完美者定下的至高目標,而他更是學會了隱忍與偽裝。
又是五年過去了,但是這五年他的偽裝被識破了,隱忍多年的順從,被這些人扒的乾乾淨淨。
他也因此被認定為是最惡劣的異端,無比可惡的破壞者,然後就被送到那個島上,成為了角鬥奴隸。
這是對他的懲罰還有折磨,作為角鬥奴隸的人生,只有一個下場——失敗被對方砍下頭顱。
博伊卡知道他只能不停的勝利下去,一旦失敗,等待他的便是死亡,而又有誰能終生立於不敗之地呢?
在這座島上的角鬥場,舉行的是最盛大官方角鬥表演,是王朝統治者犒賞各方領主,還有盟邦領袖的奢華表演娛樂秀。
在這裡,角鬥士的對手不光有人,還有野獸怪物,甚至是進過可怕魔法實驗,製造出來的恐怖合成獸。
在這座角鬥場中的角鬥士,都避免不了死亡的下場,勝利只能換來短暫的活命機會。他們只能為活著而戰鬥,直到死亡,永遠都不得自由。
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
博伊卡他已經忘了,更或許是他不願意想起,但他仍然記得……
當血濺出來的那一刻,那些看臺的貴族們發出的熱烈歡呼聲,響徹了整個角鬥場,他們興奮握緊拳頭高呼樣子,宛如一頭頭剛嚐到血飢餓野獸。
那些歡呼聲博伊卡一點也聽不見,除了砰砰的心跳,以及劇烈的呼吸在耳畔迴響,他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鮮花彩帶還有金幣紛紛投入到了競技場場中鋪滿地面下,而他卻看不到這些。
他只能看到倒地對手身上流出的血,在地面慢慢鋪開,並流到了他的腳下,讓他腦中一片空白。
呼聲越來越高昂,掌聲越來越熱烈,當裁判示意發呆的博伊卡砍下對手的頭的時候,他猶豫了。
那位趴在地上的失敗者,抬起了他曾經高傲的頭顱,眼中閃出了祈求活命的光。
他曾經是這座角鬥場上的明星,而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兩人上場對戰的時候,看臺上觀眾一邊倒的都在呼喊那位明星的名字,這位明星也是十分自信,揚言要在三招內斬下博伊卡的頭顱。
然而現在他卻倒下了,博伊卡很輕鬆便擊倒了他,爆出了一個天大的冷門兒,引發了觀眾前所未有的狂熱。
裁判再次提醒博伊卡,讓他做一個勝利者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做,他用憐憫口吻對那位敗者說道,“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跪下給我磕頭,並對你當初的傲慢行為道歉!”
那位敗者照做了,他捂住腹部的傷口,艱難的跪在地上,向博伊卡祈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