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傅靠抄襲作品名利雙收,令我不恥。
我仔細想了很久,究竟是什麼時候讓趙太傅看到我話本存稿了呢?
按理說,我和趙太傅並沒有直面的接觸。難道是簽售會的時候,我帶新話本去會場,有人等我去淨室解手偷看我私物?
我面色煞白,手間發抖——我滿懷少女心事畫的江尋畫像,被人看到了?
咳,另外一個和江尋親嘴兒的姑娘,絕對不是我!
我臉頰燒紅,沒想到我有把柄在此,罷了罷了,不追究了!
我終於知道趙太傅有恃無恐的原因了,正是因為他拿捏住了我的七寸,知道我不敢說出真相,與他玉石俱焚。
我怕江尋逼他太甚,讓趙太傅狗急跳牆。於是,我端一碗熱氣騰騰的甜湯給江尋,嬌媚道:“夫君~”
江尋看我一眼,狹長的鳳眸稍稍眯起,問我:“夫人今兒嗓子怎麼了?聽起來不大對勁。”
沒想到江尋沒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當眾讓我下不了臺。他的任性,使我不得開心顏。
我緊繃著嗓音道:“咳,我這是想夫君了。”
“哦,難得。”江尋複而拿起硃砂筆,又批閱一些卷子。
實際上,我懂得夫君在忙公事時,我不應打擾他。但我要談的這件事茲事體大,半點都耽擱不得,只能做一次不識大體的正妻姿態。
我湊過去,道:“我有一事想和夫君說。”
江尋放下筆,不動聲色看我:“既是私事,說話間不必如此生疏客套。”
他朝我張開懷抱,大抵是想讓我投懷送抱。
我咬了咬牙,坐他腿上去,掰著手指頭,道:“夫君還是不要再針對趙太傅了,我想了想,他年事已高,想來是在死之前欲躲得比賽前三甲。我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婦道人家,何必跟將死之人計較呢?畢竟他時日無多,是半入黃土的老人家了。”
“……”江尋看了我一眼,幹咳:“趙太傅身體尚好,生龍活虎,再活個二三十載大抵不成問題。”
“哦。”我皺眉,“或許天有不測風雲,他的死期將近,與身子骨無關吧。”
江尋呼吸一窒,抿唇,道:“罷了,夫人突然說要原諒他。如此大度,令我有些驚訝。”
“夫君不瞭解我,我生性純良,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與鼠輩計較。”
“前些日子,夫人還說要殺了他……”
“玩笑而已,沒想到夫君竟然當真了。哈哈哈。”
“為夫看你,倒是真心實意要下手滅口的樣子。”
“能不談這個了嗎?昨夜做了一夢,醒來想做個好人,這也不行嗎?反正我不與他計較了,你也別管。”
“你真是我夫人嗎?還是說,被哪家小鬼上了身,不若讓我驗驗身,我對夫人最瞭解不過,身上有幾根汗毛都瞭如指掌。”
我一臉凝重……等等,江尋還想扒光我衣服,數我有幾根汗毛嗎?這,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