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副官是營帳的管事,名喚薛二胖,位居掌營三品,也算是營帳中的一個小官。不過相對于軍中的將軍而言,他們的官級是非常之小的。
薛二胖把寒小川立好的軍令狀交回秦閣大將軍,之後便遵從秦閣將軍的命令派遣五人包括自己六個人)為寒小川貼身保護。名義上是為了護衛寒小川查案過程中遇到的危險,實際上是在監督寒小川的一舉一動。可見,秦閣的疑心很重,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相信。說白了,她就是怕別人威脅到自己的位子。
在薛二胖的帶路下,寒小川來到岸邊,這裡是最先發現漁民死亡的案發現場,雖不知這些漁民是否在這裡死亡的,但只能勉強將這裡列為“案發第一現場”。
“附近的漁民都是在這裡事先發現的嗎?”寒小川問薛二胖。
薛二胖點點頭,肯定的說:“寒軍師,此事千真萬確。我們一發現這裡有問題,就馬上跟秦閣將軍彙報了。”
“沒有跟當地的官員知會一聲嗎?”寒小川又問。
薛二胖解釋說:“當地的父母官膽小如鼠,一點小事就退退縮縮地,不敢出手處理。據說,幻城的父母官是祖輩花錢買下來的,所以其後人一直有官當著。在哪個國度都是一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何況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修仙界裡,那就更加現實了。秦閣將軍雖說是武將,但是她掌控著天香國重兵,也有權利參與文官內政。”
“你跟我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寒小川眺了薛二胖一個冷眼,問道。
薛二胖表明回答:“秦閣將軍的意思是讓你破案,找出殺害漁民的兇手,至於攻打鹽州一事,秦將軍早已打算。”
“她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幹涉這次的討伐吧!”寒小川說道。
“是的。”薛二胖沒有迴避,說明此人確是秦閣的心腹,而且關系不一般“你好好處理好漁民的死亡原因就行了,破了案,也算是給自己積德。”
寒小川微微地點點頭,彷彿薛二胖的話聽了進去,過了些許時刻,指著眼前這條浮滿死魚的河流問道:“這條河通往何處?”
“這條河名喚弱溪,不知源頭在哪,也不知通往何處。”薛二胖解釋說。
“派人去測試一下水源,看水源是否有問題。”寒小川吩咐薛二胖。
薛二胖吩咐了隨從的測試軍官,他取上一瓢水,用隨身攜帶的查水器試探一下,觀察了水質的變化,一邊隨手用本子記了下來,且回複寒小川的話:“寒軍師,這些水源我要帶回去檢測,明日才能有結果。”
“好吧。”寒小川點點頭,撒撒手說道“都散了吧,各自回去。”
薛二胖道:“寒軍師,我們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你的安全。若你受到了傷害,秦閣將軍可饒不了我,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寒小川早已知道秦閣會派人監督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封免責書信,道:“我的安全我負責,有免責書信為憑,秦閣傷不了你。”
薛二胖接過書信,愣了一下,無奈的帶著手下離開了弱溪河邊。
寒小川沿著弱溪岸邊複前行去,看到一個正在曬網的漁夫就座於船頭上,不斷用棍子拍打著漁網。
寒小川好奇,疑問之:“漁家,你在幹嘛呢?”
漁夫抬起頭,那張滄桑的臉頰顯得無一表情,滿臉皺紋的他依然對寒小川耐心解說:“小夥子,我老人家看你挺舒服的,實話告訴你。我們打魚的,滿手沾滿了生靈的生命,但是我們的靈魂是清白的。我們沒有殺過人,沒有害過人,我們只是為了生存而打魚。漁家世代靠打魚為生,弱溪就像是我們漁民的母親,現在不光是弱溪的海水受到汙染,就連我們的網也受到了汙染。這些銀白色的水珠結在網上,不用力拍打它是不掉的。何況,這些水珠懷有劇毒。”
“老人家,你怎知這些水有毒?”寒小川疑問。
漁夫道:“昨天,我家的鴨子吃了打上來的魚,結果鴨子死了。”
寒小川想了一下,道:“老人家,你能否渡我去海裡看看。”
漁夫不禁豎起大拇指,誇獎寒小川,道:“我看你的穿著也不是當官之人,實話告訴你,幻城當官的從來都沒有為百姓著想,從來沒有為百姓謀利益,只會顧著自己的利益。如今弱溪水質這樣,也沒有一個說理。”
寒小川不語,漁夫再補充說:“你們年輕人都是國家的棟梁,是國家的花朵,一個國家能否興旺,後代人很重要。我見你是棟梁之才,若有一天你執政當官了,要時時刻刻記得我們這些困難的百姓。”
寒小川非常有同感,因為他是從潛龍村裡出來的,同是生活困難的孩子,從出生那時起就被四處追殺,好像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一樣:“老人家,晚輩銘記於心。”
隨後,漁夫掌舵開船,把寒小川送去了大海海心之處。
這裡一望無際,在遠方水天相接的地方大浪一個接著一個波濤洶湧而來,海水湧起足有千丈之高的軒然大波,落下後猶如萬丈之深的海谷,氣勢磅礴。
寒小川微微感到了暈眩,暈眩正在加重,而且想吐。
漁夫笑道:“小夥子,不習慣是吧,暈船了吧,暈船了就對了,說明你是在陸地上長大的。”
“不行了,我要回去。”寒小川語氣有些哽咽,宛如奄奄一息了一樣。
“小夥子,那裡就是弱溪的源頭了。”漁夫指著遠方對寒小川說。
寒小川暈眩特別的痛苦,只是微微抬頭望了漁夫所指的方向,反問道:“聽說弱溪沒有源頭,沒有終點,你怎敢確定那裡就是源頭?”
漁夫笑道:“我們漁民世代打魚為業,常年在大海裡漂泊,河水是往這邊流的,而且越往遠的地方,水質越有問題,我才敢跟你說源頭在那兒!弱溪沒有源頭,沒有終點這些話是你聽衙門的人說的吧,他們沒有經過實踐,那樣都是紙上談兵。”
寒小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眸光多望了漁夫所指的方向多幾眼,臉上留下一絲絲深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