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陰霾自穹天之上籠罩而下,由四面高山集氣於中央,旋轉徘徊,使得這裡的霧氣終年不得散去。加上夜裡,寒風凜冽,吹著枯木呼呼作響,如同山野一般,甚是驚人。
——雷神塔,距離長生宗以東三裡之處的一個山谷,雖與凡間市集相連,卻屬於長生宗境地。這裡與長生宗的後山無仙嶺相比,顯得更加恐怖,令人膽怯。
雷神塔前的空地上,一位披著青袍的修士正在打坐著,他緊閉雙目,默唸經文,心無一絲雜念。
此人就是寒小川。
原來,豬二義深知師尊宗主逍遙王喜愛寒小川,沒有將他依照門規處決,便把他囚禁在雷神塔,也算是師恩大開了。
大師兄豬大仁、師姐花香子,這兩個人對於寒小川來說好比再生父母,自己從小都受到他們無理由的幫助。雖然豬九和一直跟自己過不去,自己也曾懷疑豬九和就是殺害大師兄豬大仁的兇手。但是花香子一死之後,寒小川所有的猜測都無法連貫一起,彷彿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從花香子之死的事情上分析,若豬九和是這場陰謀的主使者,那麼殺害花香子的就是豬九和的同夥,那麼,害死豬大仁的理由是什麼,難道只是同門的妒忌嗎?寒小川不停地問自己,希望掌門給的靜心經能讓自己靜下來,於是,合上雙眼,繼續默唸經文。
忽然,不遠處傳來跫然的步伐之音,步履輕快,較為熟悉。
寒小川慢慢地放開眼睛,一視,即是豬九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且是帶著滿臉微笑。
“從小我就忍讓著你,你為什麼還要害我。”寒小川滿懷不解地問道。
豬九和左右眺望了一番,確定當下沒有其他人才敢放膽說話,先是獰笑一下,接著道:“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針對你嗎?還記得你從小就具有未蔔先知的異能嗎,每次掌門生辰都能知道掌門所需要的禮品,加上你有著超乎常人的修仙天賦,如果讓你這麼順利下去,豈不是打亂了我的計劃。”
“計劃?”寒小川皺了皺眉頭,氣道“大師兄和花香子都是無辜,你要對付的人是我,為什麼把他們殺了。”
“大師兄從小就告訴我們,只有自己變強,才能保護身邊的人,但是我們長大後才發現,就算自己變強了,得不到師尊的重視,依然是廢物一個。”豬九和氣道“大師兄目中無人,滿口仁義道德,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作九師弟,我忍了他很久了。”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寒小川疑問,語氣沮喪。
“這只是我的第一步計劃,將來,我要整個長生宗,我會如願以償的。”說得豬九和氣急起來,放聲大笑,笑聲中,盡是奸意連連。
做大事者首當要忍辱負重,不露出絲毫破綻。然而豬九和野心雖大,卻是破綻百出,憑他的本事,根本就吞不下長生宗,由此來看,豬九和只不過是一個替人辦事的傀儡,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罷了。
“師尊對你恩重如山,你既然懷有鬼胎,妄想毀了長生宗,你到底是誰?是誰主使你的。”寒小川那倔強的性子,就算自己被困於雷神塔境地終年不得出山,也會拼命去問其中的緣由,何況這場豬九和所稱的計謀牽連的不只是自己寒小川),而是整個長生宗的興亡。
“將死之人,知道得太多隻能下地獄。”豬九和一邊掏出匕首一邊獰笑著說“我做人有個原則,你越是好奇的東西,我越不會告訴你。”
“你想殺了我?”寒小川驚悚地說。
“難免夜長夢多,你只能死了。”豬九和先是獰笑一番,接著樂道“憑你聚氣六階,怎奈是我的對手。”
寒小川怕死,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死,大師兄豬大仁跟師姐花香子的仇還沒有報,如果要死,那也要與豬九和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