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瘋狂酒吧附近街區。
一名渾身包裹紗布的男子,抱著一個牛皮紙袋,舉步維艱地走著,在這寒風悽厲的街頭,每一步身上紗布就會有血溢位,顯得十分悽慘。
“潘大哥,前面那人好像是格鬥大叔,他看上去好可憐、好無助,我們過去幫幫他吧!”
剛剛開車離開酒吧的李菲菲,注意到前面步履維艱的男子,心底感到十分地壓抑。
她平時見到貓狗受傷都會心疼半天,這會看到參加完格鬥的大叔,拖著重傷之軀行走在街頭,同情心泛濫的就跟黃河決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好哇。”
潘浩東答應的很爽快。
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次也是幫,二次也是幫,還不如幹脆一次幫到底。
李菲菲將車開到中年男子身邊,按下車窗說道:“大叔,你身上傷勢過重,恐怕堅持不到醫院,不如讓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不用。”
中年男子警惕的搖了搖頭。
正當他準備抱著一牛皮紙袋的錢離開時,潘浩東突然開口說道:“老哥,你身上的傷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連血都沒有止住,這樣急匆匆的走回去,恐怕路還沒走到一半,你就得暈倒在路邊,拼死拼活賺來的錢,也會被別人撿走,到頭來還不是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搭便車回家,這樣死之前還能見見家人,還能把用命賺來的錢,親手交給他們……”
聽到這,中年男子下意識停住腳步,猶豫不定的看向潘浩東。
一旁的李菲菲,也在詫異地盯著潘浩東。
“潘大哥,你怎麼知道大叔趕著回家,而不是趕著去醫院?”
“傻丫頭,這位老哥要不是家裡有困難,怎麼會去血腥格鬥場打比賽?他要不是心裡有牽掛,又怎麼會拖著重傷之軀,獨自一人走出瘋狂酒吧?”
這一刻,潘浩東就像是一名睿智的老人,擁有一雙能夠看穿人本心的眼睛,別人藏在心底的心思,不管藏得有多深,他都能一眼看穿。
“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要趕著回家,如果你們方便的話,希望你們能送我一程,我住在青牛灣城中村,你們把我送到村口就行了。”
中年男子很清楚自身的傷勢,最多隻能堅持半個多小時,然而從瘋狂酒吧走回青牛灣,少說也得四十幾分鐘,這還是一個正常人的腳速,以他的重傷之軀,起碼得走一兩個小時,才有可能走回青牛灣。
只是,他能堅持走回去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畢竟,他已經丟了大半條命,強行走回去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拼命賺來的錢,也會便宜別人。
“方便,當然方便,大叔快上車吧!”
“謝謝你,閨女。”
中年男子沒有矯情,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時,李菲菲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對了大叔,還沒問你名字呢?我叫李菲菲,大家都叫我菲菲,您也可以這麼叫我,旁邊這位是我哥,名字叫做潘浩東,你叫他東子就行了。”
“我、我叫朱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