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悽苦的看著我,眼神裡面滿是委屈。
我看著她那越發圓潤的胖臉,不由有點想笑。
這姐們兒估計最近吃的不錯,本來就圓潤的臉更加的圓了,此時這溜圓的大臉,看著跟喜劇演員賈鈴似的。
“怎麼了啊蘭教,我看你最近挺不錯的啊,上個月不是剛拿了二等獎麼,你們二監區的人也不算多,三萬塊平均分分怎麼著一個人也得小一千吧。”
“嗨,蘇大,你就別提這事兒了...”她拉著我的胳膊,就把我往旁邊的辦公室裡面拖,一邊拖一邊唸叨:“你是不知道啊...哎一言難盡,你跟我去辦公室,我慢慢跟你說。”
在生產車間的一個小角落裡面,有一個玻璃圍成的小辦公室,這裡是獄警們平時休息的地方,裡面擺著一張桌子,還有幾把椅子。
這裡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犯人的景象,而且說什麼悄悄話也不怕被犯人聽見。
拉著我進了屋,蘭教轉身就把玻璃門跟關上,又順手把玻璃上的合頁給拉了下來,將外面的視線阻擋住。
“蘭教,咱這孤男寡女的,你把這玩意兒擋上了,容易讓犯人產生聯想吧,是不是不太好?”我輕笑著調侃。
蘭教苦著臉說:“蘇大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咱們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就我這樣兒的,別說就拉了窗簾,咱倆就算把衣服脫了犯人都不能想歪...”
“呵呵。”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從我當了警衛隊的副大之後,我發現我在監獄的地位有了明顯的變化,最顯著的就是...我跟這些人說話的時候,彼此之間的距離感小了很多,而她們也原意跟我開一些玩笑。
要是換以前,我在教育科當幹事的時候,蘭大怎麼可能會跟我這麼說話!就算是我弄圖書館幫她完成任務那會兒,她對我說話的時候也有種淡淡的優越感。
“蘇大,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蘭教拉著我坐了下來。
“到底什麼事兒啊,把蘭教你給愁成這樣?”
我心中跟明鏡兒似的,不過依然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嗨,還不是生產任務麼!你是不知道啊...姚監她們簡直太過分了,我聽一監區的人透露,她們馬上就會接到一個大單子!你說都是一個單位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她們的單子就不能分我們點兒?就非得她們每天累死累活,讓我們幹看著!”
蘭教義憤填膺的說著。
“你去找張監反映一下唄。”
蘭教嘆了口氣,說:“找張監?找她有什麼用,她現在估計也是焦頭爛額呢!她不說什麼還好,要是她在發表一下意見的話,估計一監區的單子都接不到了!”
我拿起來她桌子上的菸灰缸,信手把玩著,皺著眉沒有說話。
“哎...”
蘭教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從兜裡面抽出了一包煙,我掃了一眼,她抽的是愛喜,韓國牌子。
這蘭教也真是挺有意思,雙標的可以,一邊罵著犯人不讓在生產車間抽菸,結果她自己在辦公室卻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