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的臉色怵然變色，原本一直掛在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寒霜。
就好像掛著一層冰碴一樣。
“你...什麼意思！”張明冷聲說。
“呵呵。”我的笑容越發的不屑：“我什麼意思，你聽不出來？”
“你真的覺得我跟你一樣，什麼錢都拿的心安理得？”
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戲謔，說話聲也變得輕飄飄的，帶著一絲譏諷。
“我聽說在你入獄之後，你女兒接受採訪，當著記者的面說你永遠都是她的英雄，她感謝你給她的一切，良好的教育，富足的生活...她感謝你用錢給她買到的一切，而她不管那錢是怎麼來的...呵呵，真是母女情深呢。”
張明雙眼緊緊的盯著我，胸口略微的起伏，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內心很不平靜。
“可是你受審的時候，她回來了麼？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感謝你孝順你的女兒，她回來了麼？那個說永遠愛著你，你永遠是她心中英雄的女兒，現在在哪裡？”
“閉嘴！”
張明臉上怒意一閃，大聲的呵斥：“不許你說我女兒！”
“嘁！”我撇了撇嘴：“就你那個三觀不正的女兒，有什麼不能說的？她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嘛？你騙國家的徵地費，騙員工的安置費，現在那個國家投資了五十個億的專案，已經變成了廢墟，多少人因為你而流離失所，連飯都吃不上！”
“我真想讓你的女兒回國來，到哈市親眼看看她心目中的英雄母親造下的這個巨大的爛攤子。在這個爛攤子中，數十億國有資產流失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私企，而主導國有資產購買的是她的母親，這個私企的副總是她舅舅。在她的母親想方設法為她的演唱會包下部分票房的時候，在她出國追求音樂夢想，並且一朝走紅的時候，這個耗資五十億，國家大力推動的城市建設專案已經成了一個笑話，無數週邊的居民因此陷入困境！她的母親從轉制、徵地、開發等事項中牟利達三個多億鉅款！而那些原種場轉制過程中被解聘的職工，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氣裡，卻只能燒碎煤塊取暖，甚至有人因為生活無著而上吊自殺！”
我越說越激動，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我眼中的怒意燃燒，就快噴發出來！
“人的無恥也總得有個度！”
我深吸了兩口氣，將憤怒的情緒平息了些，我緊緊的盯著張明，看著她漸漸漲紅的臉頰。
剛才那番話，我將心中的不滿發洩了些，但是卻徹底的將張明給激怒了。
“哼，我已經被判了死緩，我為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張明緩緩的說。
她這話一出，我剛剛平息下的怒火又一次燃燒了起來！
“你付出代價？你付出個屁！”
“假如你從工程款裡吃點回扣，掙個百八十萬，算了！你幫人辦事，收點禮金，也算了！哪怕從效益好的單位了，訛個幾十萬獎金，都無所謂！但那一千多萬安置費是幾百個工人家庭的孩子的學費！早上的煎餅攤的雞蛋錢！看病的藥費！為了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一千多萬，把窮人往死裡逼。你他媽良心讓狗吃了！”
張明的臉漲的通紅，她胸口急劇的起伏著，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將心中的怒火向下壓了壓。
“你...到底想怎麼樣？”張明傑看著我，咬著牙冷冷的說。
她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帶著絲絲寒意。
我咧了咧嘴，輕聲說：“我不想怎麼樣，我也奈何不了你，不過你要是想從我這裡要獎勵分，沒門！”
張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不要後悔。”
“讓我後悔的事情有很多，但絕對不包括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