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傳到了曹氏耳朵裡,曹氏當即拂落了桌上的茶盞。
“賤婢,居然起了這個打算,靈君大意了,徐嬤嬤,去庫房取出那隻百年老參,我要去趟國公府。”
平白無故斷然不能去國公府,但曹氏耽擱不得,加上之前靈君送信的事鬧過風波,她要親自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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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趕回了都督府,將這件事彙報給了主子。
“卑職親眼看到……呃,徐侍郎送荷香姑娘去了城中的院落,那宅子正是徐府的私宅。”
他如何能想到荷香姑娘看著寡言少語,入府月餘,只見過一次,居然跟徐家牽扯上了關係。
徐侍郎家中已經娶了刑部尚書的女兒,這是要在外養外室啊。
再看主子,一臉陰寒,濃眉緊皺,修長手指緊緊捏著狼毫。
筆墨都滴落在了文書上,也沒察覺。
“爺,眼見未必為實,夫人的兄長本就是樂善好施,許是見著荷香姑娘有難才出手幫助。”
鐵衣越說越小聲,自己都不信了,但也覺得奇怪,世子爺怎麼會為了個丫鬟動怒。
是覺得荷香姑娘辱沒了國公府的風氣?
戚修凜卻並非生氣,而是另有思索,荷香一個小奴婢,被徐靈君買到府上做侍婢,卻沒有做粗使雜活,反而日日在房內不出門。
細想他在漪瀾院的幾次,早膳從未見過她。
如今荷香又與徐知序有了首尾……
他眼底愈發的幽沉,淬了寒冰一般,任何人也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拿捏國公府。
若徐靈君生了異心,他照樣容不得。
此時的國公府內,曹氏先將那根百年老參送給了太夫人,又與戚夫人話家常。
“早前就想來探望一下太夫人,如今賢婿回來,咱們兩家多走動,待來日靈君有了身孕,這府上也便更熱鬧了。”
還沒影的事,經曹氏一說,立時緩解了她貿然拜訪的尷尬。
戚夫人讓人沏了上好的茶水招待,“這是自然。”
當日相看徐靈君,便是因為她有旺夫旺子的相貌,加上才情學識在皇城卓然,才會著急的想在兒子出征前將人娶回來。
太夫人已是耄耋之年,不能久坐,沒多大會便被人攙扶回了內室休息。
眼見著天色漸晚,曹氏便起身同戚夫人言說,“靈君雖雙十有餘,有時還是孩子心性,若犯了錯親家亦是母親,怎麼罰都可。”
“她乖巧懂事,這幾年幫著我操持家事也著實辛苦,親家便去看看她,與她說會兒話。”
曹氏便領著嬤嬤去了漪瀾院。
徐靈君已經聽到趙嬤嬤說了母親來國公府,此刻已然焦灼的來回踱步,聽到腳步聲,立時回頭。
趙嬤嬤與徐嬤嬤兩人候在門口。
“母親,蕭家到底怎麼樣了,您這邊到底什麼時候能殺了蕭凌?”
曹氏板著臉。
“張嘴閉嘴就是殺人,我教的那些規矩禮儀都學到哪裡了,真要殺了蕭凌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事你不用著急,娘已經著手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