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世子爺來了。”漪瀾院的丫鬟銀霜是戚夫人剛安排來侍候世子夫人,她之前一直在戚夫人身邊。
銀霜稟了之後,便立在廊下整理衣裙,梳理鬢髮,一張嬌俏的小臉抹了不少脂粉。
徐靈君聽了這聲就煩,戚夫人對她是有多不放心,弄了個眼線在她身邊監督。
那賤丫頭仗著在戚夫人身邊多年,每日打扮的竟比她這個正經主母還要嬌俏,甚至在無人處斜眼看她。
真是該死。
銀霜一來,有些事做的更需謹慎。
“嬤嬤快讓她過來,上次沒有事成,今晚再不行,每月一次的出府機會,我可要再斟酌了。”徐靈君抹了把汗,又想喝冷茶,被孟嬤嬤制止。
“我的姑娘,這冷茶可莫要喝了,仔細腹痛。”
徐靈君耐不住,額上燥汗不斷,她猛然意識到是那碗湯膳的作用,才有這般反應,她躲去偏房之前,附耳吩咐了孟嬤嬤幾句。
孟嬤嬤老臉一紅,點頭應下。
不多時,徐卿歡照舊換了寢衣過來,孟嬤嬤叮囑她幾句,提前擰暗了燭光,待世子爺的身影出現在臥房,才躬身離開。
徐卿歡忍著羞澀,幫他寬衣解帶。
男人那雙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倏然抬起她下巴,仔細的分辨。
徐卿歡呼吸驟停,大氣不敢出,“夫君,怎麼了?”
“你,可有覺得不適?”
他這是在關心嫡姐吧,也難怪,上次在書房,這位世子爺可是將她好一番折騰,都說武將力氣大,她算是深有體會。
徐卿歡模仿著嫡姐,她自認為沒有出半點紕漏,從聲音到舉止神態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有些熱罷了,夫君,你先去沐浴,今晚,今晚就讓妾身承歡一次,妾身想早日懷上夫君的孩子。”
一句話,讓戚修凜下腹發緊,目光也變得火燙,但他眉頭緊皺,似在思索,半晌才推開她的手,去了湢室。
徐卿歡微愣,對他前後態度轉變有些詫異,又摸不清世子爺到底怎麼回事。
幾刻之後,他沐浴回來,一襲月白寬敞家常袍子,沒有換上寢衣,卻是讓侍衛送了文書,就坐在窗邊的桌案上處理公文。
徐卿歡瞪著眼,乾等了半晌,一點點的挪到他身邊。
“夫君,早些休息吧。”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夾著嗓子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她要儘快懷上孩子,方能及時脫身。
戚修凜掀眸看她,“夫人若急了,可先去歇著,我手上還有幾樁公文。”
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只能安靜的坐在榻上等待,估摸是太無聊,便從書櫃上取了幾本書冊翻看,不想這一看入了迷。
大晉朝重農抑商,商賈是最不入流的,徐卿歡卻對生意很有興趣,在儋州時,她曾偷偷去酒樓,坐在角落看那些夥計如何招攬賓客,運氣好了便能遇到當地大富豪巡視。
她想攢錢做點小生意,以後溫飽不愁。
許是看的過於認真,連戚修凜靠近都未曾察覺。
“夫人對經商感興趣的話,為夫書房有本商策。”這話意思,便是要借給她看了。
徐卿歡杏眸中燃著渴求,“當真嗎?”可萬一嫡姐知曉,又要訓斥她“不做正事”。
但正事和看書並不衝突。
戚修凜頷首。
她將書冊放在榻邊的小桌上,隨後大著膽子伸手去解他的絛帶,沒想到男人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厚實的大掌溫熱乾燥,竟是拒絕的意思?
“夫人,時辰尚早,與為夫手談幾局。”
雙陸棋和五子棋都是徐靈君的長處,之前在國子監女學裡,她便是頗有名氣,才情學識不在男子之下。
不然,戚夫人也不會非要娶她進門。
徐卿歡眼睜睜看著他讓人送了棋盤,黑白子盛滿竹編的棋罐。
她一抬頭對上世子幽深的目光,忙捏緊手指湊過去坐好,不過全程如坐針氈。
今晚這遭,她沒料到,世子不談風月改論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