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戚修凜聲色恢復如常,屋內雖亂,卻並不顯得淫靡,他並未成事,燭光下,眼底的春色蕩然無存。
“去查查程安近來跟什麼人有過交往,還有夫人,可曾有陌生人入了府與她接觸。”他手裡捏著錦帕,上面沾染幾滴濃黑墨汁。
那番凌亂之下,打翻了硯臺,連帶著弄髒了他的袍角。
鐵衣微微一愣,“爺為什麼要查夫人,夫人挺好的啊。”
“你若不想繼續任職,我可以擢升別的侍衛頂替你的位置。”幾塊糕點就收買人心了,戚修凜冷嗤,眼底的寒意倏然讓鐵衣覺得瘮人。
鐵衣,“沒有的事,卑職願意為了爺肝腦塗地,不過這到底怎麼回事?程安是孟嬤嬤的孫子,孟嬤嬤可是夫人的陪嫁嬤嬤,您要查他們,難道懷疑他們對國公府不忠。”
自古就要講究一個忠字。
君臣,父母,夫妻,姊妹,兄弟,少了忠便是敵人。
鐵衣神情嚴肅,恍然大悟道,“我曉得了,原來爺您早就知曉夫人要來,可是因為那封信?”
白日程安小子撞了他,掉落一封信混在了文書裡,拿回書房就被世子爺看到了,但世子爺沒有拆開。
世子爺還不屑去拆一個僕從的信件。
但事情牽扯到了夫人,可就不簡單了。
徐卿歡揣著詩冊,一路快步回了漪瀾院,踏進嫡姐的臥房時,摘下了大氅的兜帽,露出那張白皙臉蛋。
許是用了脂粉,淚痕滑出兩道,口脂也被人吃的乾乾淨淨,只剩淡粉的唇色。
徐靈君正坐立難安,乍然看到庶妹承恩的模樣,竟忘了要問正事,心中翻起怒火,止不住就想打她。
“拿到了嗎?”孟嬤嬤冷聲詢問。
徐卿歡將詩冊翻開。
孟嬤嬤一把搶奪過去,眼神透著威脅。
“今日之事,不過是小事,你若是告訴第四個人,你和你小娘都休想活著離開京都。”她將信件遞給了徐靈君,卻扔了那詩集。
世子爺的東西,被當做垃圾丟在地上,徐卿歡自然要撿起來。
“嫡姐,這是……”不待說完,孟嬤嬤粗魯的扯下了她身上的大氅。
那副身子在初夏的晚風裡瑩白柔婉,莫說男子連女子看到也要生出嫉恨的心思。
徐靈君本就燥悶,一想到方才在書房,她的夫君按著庶妹歡好,就氣不打一處來。
“滾出去。”
徐卿歡習以為常,但餘下的金子還沒到手就被孟嬤嬤推搡出去,人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
秋蘭慌忙衝過來扶起姑娘,回了耳房才敢問,“姑娘還要躺下嗎?”
“不用,世子並未做到實處。”昏暗燈光裡,她臉色瞬間紅了,只讓秋蘭去拿了塗抹的藥膏,然後細細的將腿間抹上。
兩人都糾纏一團了,他居然還能剋制住,而且向來希望她懷孕的嫡姐沒有讓孟嬤嬤過來監督。
疲累的徐卿歡沐浴之後,渾噩的睡了過去。
次日,早膳時,戚修凜來了漪瀾院。
徐靈君早已焚燒了那封信,多日的憂心忡忡換做嬌羞,舉止也大膽不少。
“昨夜夫人走的著急,遺落了一件東西,稍後我讓人送過來。”戚修凜挾了水晶蝦餃,擱在徐靈君面前的碟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