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當然應該以利益最大化為重心。”我還不猶豫地出口。
他只是嘴角輕輕一笑,並沒有肯定我的話,他再次問道:“對背信棄義的人應該怎麼處理?”
我猶豫了一下,慢慢開口道:“背信棄義之人永不相交。”
他似乎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將檔案重新放在我面前,再次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冷月,你似乎只會對我冷,其實你的心是熱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熱心會讓你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我身形一震,想著他剛才問我的兩個問題,商人雖然是以利益最大化為重心,但更重要的一點是誠信,白旗公司既然已經有了背信棄義的舉動,我就應該將他永遠拉入冷氏的黑名單。
我拿起筆在檔案上刷刷寫著,合上檔案扔在一邊,再次抬眸閻逸清臉上似掛著讚賞的笑容。
他剪短的兩個問題將我的猶豫全部驅散,如果不是這段時間閻逸清明裡暗裡幫助我幫助冷氏,現在的冷氏根基也不會這麼穩。
夜色慢慢瀰漫了下來,閻逸清就這樣陪著我在辦公室中待了整整一,他總是在我絞盡腦汁之際輕輕點撥幾句就將我所有的問題都通通化解,不得不他是商業奇才。
我伸了一下懶腰,仰了仰脖子,休息了一段時間後高強度的工作讓我有些不適應。
閻逸清走上前來,推動我的輪椅不由分離開,這一瞬我彷彿覺得我們之間像是丈夫在等待妻子下班回家一樣溫馨。
閻逸清的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來以後,我看到冷氏門口依舊聚集著記者。
“你要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還是沒有忍住問出口。
車內有了短暫的沉默,閻逸清開啟車窗冷風一瞬間吹了進來,他點燃了一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煙霧隨著車窗外的風一起被吹散。
閻逸清最近的煙癮好像非常大,每次見到他都會聞到他身上濃重的尼古丁味道。
“喜帖已經發出去了,當然要結婚。”他的很自然。
我的心頓時一緊,閻逸清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停車!”我忽然間來了脾氣,大聲吼道。
“別鬧,有事回去。”他依舊還是那副模樣,沒有喜沒有悲,我再一次看不懂他。
“我讓你停車你聽到沒有!”我的話很高,連自己的耳膜都被震顫著,閻逸清眉頭頓時蹙在一起,車子在馬路邊停下。
我開啟車門,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走下車,冷風迎面出來,卻沒有吹散我心中的憤怒。
“冷月,你這是要幹什麼?”閻逸清從車裡出來,追在我身後拉扯著我的手臂。
我用力一甩,重心不穩身體微微向後傾斜,“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我看著閻逸清的眸色一緊,雙唇緊緊抿在一起,拉著我的手臂也鬆開了。
“冷月,你的脾氣應該改改,有些事情不能隨心而為。”他的話很冷,就猶如現在吹的風一樣。
我只是淡淡一笑,“人如果沒有一點真性情,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閻逸清沒有話,那雙眼眸從我身上掃視了一下,然後融入了黑暗的夜色中。
“你的性情會害了你。”他的話似在擔憂,很輕很輕,被風一吹還是落入了我的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