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葫蘆這樣叫著,見崔大賴卻不慌不忙。
不僅美滋滋吃著他的餅乾,時不時還朝自己樂呵呵笑。
他見了,無厘頭的問:“崔老頭,你笑個啥?”
“我笑啥,我笑你滿肚的心事,卻在跟我打啞謎,是不是你現在,恨不得讓我立刻回到柳灣村?”他突然精道道的問。
“是呀,就是這個意思呀!”他聽了,是快活的叫。
“為啥?”他聽了,不僅沒有那種高興的勁頭,反而是陰森的問。
“哪有為啥?”他這樣說著,是搞出一副無奈來。
哭悲悲的說:“崔老爺,實不相瞞,柳灣村的這個年,還真不好熬過去,首先是柳灣村的各家各戶,都把錢用在小街的青石板與老屋的修繕上,那你說,眼看就要過年啦,我也是實在沒轍,這才打起丹頂泉的鬼主意,想趁年前這月把時間,好讓柳灣村各家各戶賺點錢,熱熱鬧鬧過個年。
“嗯,你這鬼主意不錯,可跟我有啥子關係?”他不快的問。
“咋沒關係,說柳灣村的丹頂泉,就跟老牛尿尿似的,冒出的泉水不僅少,每天還斷流那麼一兩次,那你說,就這樣的丹頂泉,咋把外面的人吸引過來?”他乖巧的說。
“那你想轍呀?”崔大賴搞出很替他著想的樣子,著急的說。
“我想轍啦,可我想的轍不管用,你說咋辦?”
“你想啥轍嘛?”他好奇的問。
“我呀,準備在丹頂河的拐彎處,修建一處攔水壩,把從丹頂泉流下來的泉水抽回去,可老篾匠與譚木匠聽了,把個頭搖的向撥浪鼓,把我臭罵一頓不說,還說我不懂科學?”
“嗯,這兩個龜兒子說的對,你要這樣做確實不科學,可知從丹頂泉冒出的泉水,差不多在四十五度左右,當泉水落在丹頂河的河面上,在一百米長的範圍內,水溫是能保持在四十度以上,而在兩百米長的範圍內,水溫就驟降到三十五度,那你說,你從拐彎的地方攔起一個水壩來,可知那個地方距離丹頂泉有三百米遠,你把泉水抽回來,還不把泡溫泉的客人給凍死?”
“就是呀,所以這兩天,我一直在為這事鬱悶呀,沒想老篾匠與譚木匠見了,竟悄悄對我說,說您崔老爺有這個本事,不僅可以讓丹頂泉的泉水增大,還可以讓泉水不間斷的流?”
“屁,我那有這個本事?”他這樣說著,便把陳葫蘆往外推。
歐陽明見了,是無比的詫異。
那你說,這關進來的罪犯,那有不想離開監獄的。
沒想崔大賴,還就奇了怪。
看他搞出這架勢,是不想走出這監獄的大門?
歐陽明見了,也覺得稀罕。
見此刻的崔大賴,要把陳葫蘆往外推,是斷然的一聲吆喝。
教訓的說:“崔大賴,你想幹啥,可知陳村長,從大老遠跑來看你,你不僅不懂得感激,還把他朝外推,我看你這餅乾別吃了,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好!”
“是!”崔大賴聽了,竟利索的答。
果真不敢吃餅乾,麻利地爬起身,在床邊規矩的站著。
看來監獄這地方,確實是教育人的好地方。
說崔大賴在柳灣村,可就從未這麼聽話過。
再看他現在,歐陽明只是吼一聲,他搞得比兔子還緊張。
陳葫蘆見了,也覺得好笑。
但在崔大賴面前,不僅不能笑還要強憋著。
沒聽人講,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
以崔大賴的年紀,別說自己想取笑他,就是歪歪嘴,他也能洞察個分毫。
於是他,是趕忙的回過頭。
拉著歐陽明的手,朝他眨眨眼。